“快别喝了朴伯伯、临风君!玉珠刚刚看到好几十个黑衣武士已经把朴伯伯家给围了起来!”正当李智尚借助酒劲儿侃侃而谈、表示自己这人虽然是有小毛病在身不过从来不做亏心之事的时候,其女儿李玉珠突然脸色苍白地闯了进去急切地叫了起来。
“你说什么?这是真的吗?”李智尚率先反应了过来,原本稍显朦胧醉意的眼睛突然猛地一亮露出了掩饰不住的惊喜与得意,继而赶快装模作样甚是焦急地对朴恩慈说道,“咳咳,恩慈兄,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这这.”朴恩慈浑身哆嗦了一下自然也是束手无策,急忙惊骇无助地扭头去看苏临风--自家之所以没有逃亡远海,就是因为相信苏临风所说的那些话。
苏临风本来想要开口宽慰朴恩慈、李玉珠他们不必紧张害怕的,却见李智尚居然颇有幸灾乐祸的得意之色,于是眨了眨眼立即临时改变了主意。
“黑衣武士?有多少?”昨天在朴恩慈面前曾经信誓旦旦地表示纵使千军万马前来亦是不惧的苏临风这时也是显得极为惊慌,马上睁大眼睛追问李玉珠说,“已经围起来了?有多少人?”
“嗯,看样子有四五十个!”李玉珠频频点头极是紧张。
只听“砰”的一声脆响,苏临风手中的瓷质酒杯便落到地上摔成了几瓣儿,同时连腔调儿也变得颤抖了起来:“四、四五十个?天哪,完了完了,拙荆韩玉婧和玉姬她们可是还在院里没有逃出来啊!”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朴恩慈见苏临风丝毫没有了昨天的那种胸有成竹淡然自信,也就更加惊愕惧怕,心中一凉立即慌了起来--看来昨天真不应该轻信苏临风这个年轻人的话啊!
李智尚见状却是心中大乐,特别是看到这个姓苏的“在逃犯”一脸惊慌害怕的样子李智尚根本压抑不住心中的得意与欣喜,想要装出一点儿表示同情的样子都是相当地困难。
“父亲你,你.”就连旁边的李玉珠见父亲的眼神中居然充满了幸灾乐祸也是忍不住很是气愤地叫了起来。
“哦,这个,唉,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的呢?”李智尚急忙咽了下口水,摊开双手勉强挤出一点儿同情之色。
“拙荆韩玉婧这下可能真是麻烦大了!”关键时刻,苏临风考虑的只是其夫人韩玉婧的安危,并且仍旧坐在那里根本没有冲过去出手相助的意思--很显然,官府这次来人之多也是超出了苏临风的想像,远远超出了他所能对付的能力范畴!
“咳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来那么多人啊,啧啧!那些黑衣武士可不是一般的人!”李智尚虽然是摇头叹息对朴恩慈一家深表同情,但熠熠泛光的眼神里面的幸灾乐祸却是没有办法完全掩盖住的。
朴恩慈知道这下子自家可是大难当头、逃无可逃,一时怔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虽然他也看出了李智尚的幸灾乐祸,但目前根本无暇顾及那个问题。
“那个,咳咳,恩慈兄啊,其实以兄弟看来,恩慈兄你不如主动认错认罪,把儿媳妇送到县监大人那里以求得县监大人的谅解,”李智尚见苏临风和朴恩慈无计可施,虽然心里面很是得意痛快但表面上却是一脸的真诚善意,“王法律条岂能有违啊,恩--慈--兄!”
“可是,那两个官差公人说是已经晚了,除非是让小女玉姬代她嫂嫂.”朴恩慈一脸的痛恨之色当然绝对不肯答应。
“这个?”李智尚愣了一下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嗨,要怪只能怪你恩慈兄自作聪明,这下聪明反被聪明误弄巧成拙了吧?老老实实做人、规规矩矩守法多好,可你偏偏要搞特殊、搞例外,这下连累了侄女不是?”
“关键是那王法有悖天良伦理,如何让人规规矩矩地守之?”苏临风看着李智尚反问道。
“什么叫有悖天良伦理?主上殿下那是金口玉言,叫小民怎么办小民就得怎么办!”李智尚大义凛然地驳斥苏临风,“临风君你知道什么叫做王法吗?”
“王法只不过是安民兴邦、免争止乱的规矩而已,不合情理道义的话也是完全不必遵守的,”苏临风一脸认真地看着李智尚,“智尚君的意思是,如果王法或者是官府要你怎样你就会心甘情愿地怎样?”
“那是绝对的!若是连官府老爷的话都不肯听,那还配叫做人嘛!”李智尚毫不迟疑地回答道,“听说你昨天居然胆敢殴打官差公人,可有此事?”
“呵呵,那两个只不过是狗腿子而已,苏某没有宰了他们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苏临风淡淡地回答了一声然后话锋一转盯着李智尚说,“智尚君你今天好像很开心啊,是不是见他们朴家倒霉你深感欣慰?”
“你?你这是什么话!”李智尚见苏临风居然揭穿了自己的伪装不由得老脸一红大声喝斥道。
“什么话?实话而已!你瞧瞧你那个幸灾乐祸的样子,根本是掩饰不住的!”苏临风抬手指着李智尚轻轻摇了摇头。
李玉珠在旁边又气又羞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急得快要哭出来了---父亲他,他确实是一脸的得意之色!
李智尚最是爱面子,当年自己在划破朴家渔网的时候被朴武泽当场喝骂了几声都一直记恨在心、多年不忘,如今居然被苏临风一个外乡小子当着女儿李玉珠和朴恩慈的面儿抬手直指自己是在幸灾乐祸,一时借助酒劲恼羞成怒脱口而出:“幸灾乐祸又怎么了嘛?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乡人在这个地方指手划脚?”
“呵呵,你瞧瞧,你终于承认了!”苏临风见李智尚恼羞之下撕破了伪装,不但不怒反而开心地笑了起来。
“承认又怎么着?不承认又怎么着?李某奉公守法对得起天地良心,就是不怕官差登门!”李智尚心里面其实非常想要否认自己刚才的话,无奈话一出口就覆水难收,只好硬着头皮一错到底---反正是官府已经派黑衣武士前来捉拿他们,他们就算知道是自己告的密也是为时已晚!
“承认就对了嘛,男子汉大丈夫要敢做敢当,不能老是偷偷摸摸的,那能是人干的事儿吗?”苏临风继续轻描淡写地调侃着。
“哼哼,你还是费点儿心思自己的心吧!那些人把你家婆娘捉起来以后你也一样是跑不掉的!”反正是已经撕破了面皮,李智尚借着酒劲儿干脆反唇相讥。
“跑不掉?呵呵,大不了马上驾船出海躲避一段时间罢了!”苏临风知道那区区几十个黑衣武士远远不是韩玉婧的对手,所以仍旧坐在那里淡然自若、信口乱说,“而且说不定正好碰到一个无人小岛在那上面住下去,一样的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想要驾船逃跑?哼哼,李某早已.咳咳.”李智尚见苏临风死到临头还敢如此猖狂,激动之下一时差点儿把自己半夜里凿坏朴恩慈家渔船的事儿失口说了出来,急忙咳嗽了几声不肯继续说下去。
“你早已怎么了?”苏临风听李智尚说了个半截儿话突然咳嗽住口,立即追问道。
李智尚当然不肯继续说下去,马上换了个方向,建议苏临风想要逃跑的话还是赶快趁早的好。
“父亲你?”李玉珠急得哭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了朴恩慈和苏临风的面前,代父请罪并请求苏临风尽快想个办法---她已经听朴玉姬讲过昨天的事情。
“贤侄?”朴恩慈这个时候根本无心追究李智尚的事儿,只是像溺水之人看见救命稻草一般看着苏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