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本事做，就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承担后果。在言家本家的就那么几个人，想要查，轻而易举。

今天这顿饭，不过是给个下马威，他们都是聪明人，她什么用意，他们不会不懂。

晟凌虽不是她亲生，却是她从襁褓中一手带大的。在她眼里，晟凌跟晟曜无异，都是她的孩子，都是她的肉。苦了谁，她都心疼。当年他们一个个居心叵测，把晟曜扔到了克隆沼泽自生自灭，若非晟凌没有言家血统，不具备做言家首领的资格，想必晟凌也避免不了被扔到克隆沼泽的厄运。

那段暗无天日，悲伤绝望的日子，若是没有晟凌一直陪在身边，给她精神上的支撑，她或许会崩溃倒下也不一定。

先是痛失丈夫，再是儿子生死未卜，她都不相信自己能撑的过来……

言晟凌见她色变，脸上嬉笑的神情跟着一僵，知了她是想到那些摸爬滚打的日子，不由得跟着一叹。

想到后面还坐着一群如狼似虎的人，言晟凌扬了扬唇，放下汤勺，改为端锅道：“妈，你看这都等了半天了，我都饿瘦了一大圈。不如这样，你把汤给我，大家一人喝一口，压压饿……”

“不必了。”

言晟凌的话未说完，餐桌上一个头发花白，略微发福的老者一拐杖敲在地上，打断了他的话。

“我们去外面吃！”

老人拄着拐杖起身，朝姚子涵点了点头，率先出了餐厅。

一个动，其余的也跟着动，不一会儿，餐厅里只剩下了姚子涵，言晟凌和王妈三人。

言晟凌收起笑，端起的汤放回托盘中，长臂绕过姚子涵的肩，“妈，我们说好的，都过去了，谁都不许再想了。”

“是啊！过去了。”

顺势靠在言晟凌的肩上，姚子涵长叹，一刹那，居然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过去了，都过去了。

然而，谁都不可能真的不去想。

那是一块疤，每逢阴天下雨，隐隐作痛。

如何不去想，又如何能忘了。

她忘不了，晟凌忘不了，晟曜更忘不了。只是谁都不去刻意的提起，谁都不去刻意的触及。

仅此而已。

身后的王妈不动声色的侧过头，看向窗外的眼眶微微泛红。

世人都只看得见言家人表面的风光，又有几个看得到那背后数不尽的心伤和失落。

“啊！汤要凉了，我得赶紧给你嫂子送过去。”

姚子涵猛然回神，手肘在言晟凌的腰侧撞了一下，“都怪你，长得一副妖孽样儿，就知道勾引老妈，哪天给我勾引个媳妇回来。”

“大哥可比我漂亮多了，妈怎么从来没拜倒在大哥的西装裤下？”

言晟凌虽是如此说，却是冲着姚子涵挑了挑眉，送了两个桃心眼，拉了拉西装的衣襟，一副‘我很不错吧！’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