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因为喜欢小,喜欢白公子吗?”
“是,我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他,那时候我就喜欢他了。”
所以她不是在在意我能不能带她离开,她在意的是我能够带小白离开。
她问我,“你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三天时间够吗?”
“好。”
原本我以为要费许多口舌,想不到谈起来这么快。我确实喜欢这样的方式,简单明白。
我当晚就去找了小白,他一口回绝,“我不想走,这里挺好的。”
“给个理由。”
“这里美酒、美景、美人俱全,出去之后我有什么呢?除了一个齐公子的名头我还剩下什么?出去之后还有多少危机等着我,我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做这些事情?在这里不是很好吗?”
我狠狠给了他一个巴掌。我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他抓着我的手腕,“你生气了?”
“我们谋划了那么久,你居然把自己陷进去了,我是气你,我更气的是我自己。你若是不想走,我也不勉强你。”
小白把我的手腕都抓红了,“你那么生气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我不思进取,还是因为这样你就没有办法完成你的任务了?”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他脸上涨得通红,“你回答我,你这么生气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突然回转过来,“你是不是听了什么人的话?”
“你怕我听了什么话?”
我看着小白的样子有些不太对劲,“你今天是怎么了?”
小白突然甩开我的手,“我怎么了你不用管,总之我不会离开,要走你自己走好了。”
我也冷笑道,“从前只当你是正人君子,现在看来也只是个骄奢淫逸之徒,是我看错你了,你不要走了,留在这里好了。喝酒喝酒,喝死你算了!”
地宫里面阴凉凉的,我只觉得心寒,可是又觉得哪里不对,小白应该不是这样的人才对,但是转念一想,他从前就是齐公子,在齐国什么没有呢,若不是因为性命受到威胁,恐怕也是不会离开那里的。之前我和他一直都是受到性命的威胁,不得已才达成了一种共识。现在在地宫里面富贵什么都有了,连性命也能保全了,他也确实不会再跟我有任何交集了。
可是我还是很生气,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阿雅说,她原就是因为我把小白带出去才肯跟我合作的,若是小白不走,我同样也不能走。我几乎都要拿冷仪往自己胸口插了,小白就是知道我的任务是一直保护他,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我真是后悔告诉他这一点。
我真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么生气,我们只是因为利益相聚,他有什么理由让我为他献出我所有的忠诚?
我潜进阿雅的屋子,想要和她说清楚,却看见赫连大公子狠狠压住她,撕扯她的衣物,我想这种情景看了不太好,正打算走,却听见阿雅哭着说,“倘若你要了我,你就肯放他走,我绝无怨言,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对我了。但是若是你做了又不肯放他走,我恨你一辈子。”
我听了这话只觉得心酸,究竟要多深的感情才能做到这一步啊。
赫连大公子听完之后,放开了他,颓废地坐在凳子上,“你居然可以为他做到这份上。”
阿雅慢慢闭上眼睛,滑坐在地上,喘着气不语。整个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的呼吸声了。
我心里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两个人羁绊的不过是一个“情”字,一个有情,一个无情,我从来没有参透过这个字。
赫连大公子过了很久才缓缓出声,“他决定不走了,今日你同我说的话不要和别人说了。”
“为什么?”
“他有个隐执你知道吗?”
“嗯。”
赫连大公子给自己灌了一大坛酒,“上头说她大概还没有死,留着白公子引出她来。上头的目标不是白公子,是那个隐执,他不会有事的。”
阿雅说,“谢谢。”
他说,“不用。”
我终于明白了小白的用意,但更坚定了我必须带他离开的信念。我一直不出现,小白一样有危险。
阿雅这条路已经行不通了,我只能靠自己。
但是两天后,阿雅还是给我一幅地图,整个地宫画得非常清楚,连哪里有什么机关都标示得一清二楚,我这才知道这一个多月来我只是了解地宫十分之一的地方。
阿雅说,“白公子待你的确是好,我想从前你待他也是好的,他是那种恩怨分明的人。我没有得到的东西,看到你得到了也是好的。”
我说,“我们是因为利益相聚,若是将来利益不同了,自然也就形同陌路了。明天听到钟声你就到十字亭等我。”
阿雅摇摇头,“我不走了,你记得到了这里的时候,就是一个极大的阵法,从来没有人走出去过,你要小心,赫连家的这一条道已经封死了,想来我爹娘也已经不在人世了。”
“就是这样,你才更要离开。”
她随意把碎发撩开,“我的身手不好,只会拖累你们,况且我实在没有地方可去了。你们走了之后,上面一定会查到是大哥,我不能利用完他就丢弃他一个人。”
我离开了阿雅的屋子,那以后都是他们两个自己的故事了。
趁着钟声响起掩盖了所有的声音,我杀掉了小白身边的百余名所有侍从,拿冷仪抵着小白的喉间,“走吧!”
我要在半个时辰内赶到地宫的另一边,在第二次钟声响起后就会有人来换班,到时候就会被发现小白已经逃走了。
“我不管你愿不愿意,你也没有退路了,那好剑,若是不得已要厮杀,记得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若是我一个人,我有绝对的把握离开,但是带上小白就难说了,第二次钟声响起的时候我们没能赶到,过不了多久,已经有不少追兵赶到团团围住了我和小白。
涞阚从他们身后走出来,“公子,许久不见了。”
我点点头,“终于轮到你上场了,谷郴呢?”
谷郴笑笑,“寒公子这么想念在下吗?”
小白的剑已经出了鞘。
我紧握着冷仪,涞阚笑了,“公子,应该叫寒姑娘,您似乎很有把握能够带齐公子出去。”
我冷笑,“这把握也不是说出来的。”我扔出一个烟雾罐,那些追兵纷纷捂住眼睛,等他们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我们的踪影,身边横七竖八躺下了不少的尸体。
涞阚喊道,“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