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云一个错身，站在慕容素素之前，将那股庞大的威压完全化解，慕容素素只觉得身子一轻，差点跌倒。

“墨水城中，四转长生草之事，可是你等蓄意散布？”

慕容素素眼眸如雪，寒意透骨。这人不问她因何入修仙界，并不是为她着想，而是深知她并非蓄意，干脆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让她无法自辩。而且还故意问一些她做过的事，逼迫她承认，坐实她曾经蓄意霍乱天下的事实。

慕容素素岂会让他如愿，因此仰头答道：“不是。”

云鼎真君哼了一声，道：“还敢狡辩。带上来！”

人群中，让出一条道来，几名身着仙剑门弟子袍服的人，押解着一名瘦削的男子，走了上来。

慕容素素循声望去，那人蓬头垢面，看起来颇为凄惨。他抬起头，与慕容素素对视了一眼，又心虚地转移了视线，偏过头去。

杜仲。

“六年前，你可曾与莫灵澈在墨水城共事？”云鼎真君肃然问道。

“是、是……”杜仲瑟缩了一下，急忙答道。

“四转长生草之事，可是你等蓄意散布？”

杜仲头低低的垂下，声音却很是清晰，“是，是我们散布的，为的是让厉家与欧家两虎相争，我们，我们好从中得利。”

云鼎真君居高临下，“你且将当时的事情，与众人讲一遍。”

杜仲结结巴巴，将当时慕容素素如何杀厉家、欧家双方人马，偷换宝物的事情，讲了一遍。

云鼎真君对慕容素素道：“此人所言，可否属实？”

慕容素素冷冷一笑，点头道：“属实。”

顿时，群情激奋。

云鼎真君满意地微微动容，说道：“好了，你下去吧。”

杜仲瑟瑟起身。垂着头想要离开。

“慢着！”慕容素素突然出声。

杜仲一僵，回了身。

云鼎真君冷冷道：“莫非你还有话要说？”

慕容素素仰头一笑，“我不是有话要说，我是想问问真君大人。既然杜道友已经作证完毕，还请云鼎真君放了他吧，他一介散修，在仙剑门中，恐怕会害怕的。”

杜仲瞪着一双狭长的老鼠眼，惊愕地抬头看慕容素素。

众人也静了一静。

慕容素素只是仰头无惧地看着云鼎真君，等着他的发话。

半晌，云鼎真君才道：“这个自然，来人，将此人放了。”

仙剑门的修士应声上前。除去了杜仲身上的枷锁。虽然他已经很小心，却还是不小心露出了杜仲手臂上可怖的伤口。

杜仲深深地看了慕容素素一眼，低声道：“我、我也是不得已，你不要怨我。”

慕容素素摇头，眼看着杜仲离去。既然云鼎真君在众目睽睽之下答应放他离去，自然不会再为难与他。云鼎真君虽然与她此时是敌对，但慕容素素相信，以他堂堂元婴大能的身份，也不会如此不堪到失信于人。

众人静了一静，没有在说话。

慕容素素不是圣母，方才举动。既有可怜杜仲被胁迫之心，但更多的，还是为自己挽回一些心理牌，如此，云鼎真君的指责，几乎就去了八成——虽然当日她出手算是狠毒。但天下修士，哪个是手上干净的？

云鼎真君自然明白，他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你可承认当日蓄意散布长生草消息。引得厉家、欧家反目之事？”

人群中，厉家、欧家的遗族有些骚动。

慕容素素微微一笑，“我不认。”

云鼎真君面色一寒，“人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慕容素素道：“真君难道不问问，当日厉家发布黑任务之事么？”

众人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