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湘云心中欢喜,忙说道:“多谢琏二哥费心了。如何能让二嫂子出银子,自然是我拿了。”
王熙凤笑了,来前老太太给了她一千两银票,说明是给宝玉的。如今既然史湘云不要,她自然赚些私房了。
不过这史湘云这么识趣,她也该投桃报李啊。
“宝玉的病啊,知道内情的人越少越好。依我看,此去扬州,往常伺候宝玉的那些人,诸如麝月她们一个都不带,毕竟二太太和宝二奶奶这边也要人伺候。至于宝玉,重新挑些小丫头子就是了,或者去扬州那边再买也是一样的。”
果然,王熙凤的话一说完,就看到史湘云脸上欢喜之情一闪而过,嘴上却故意说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恐旁人服侍爱哥哥不周到呢。”
贾琏顺着王熙凤的话说道:“就这么决定吧。宝玉的事,知道的越好。事不宜迟,咱们各自安排起来吧。”
不过两三日,贾政的回信就到了,对于宝玉去扬州养病的事,贾政答应了。旁的,什么也没说。事实上,对于贾宝玉的遭遇,贾政不但不怜悯心疼,反而深以为耻,只恨不得没生过这个儿子。自然愿意远远的打发了走。
贾琏和王熙凤接到信后,很快便安排妥当。没几日,贾琏就护送了贾宝玉和史湘云去了扬州。为了避嫌,史湘云将惯常伺候自己的几个丫鬟也打发了,二人带了四五个小丫头和几房下人去了扬州。
王熙凤则留在金陵,处理善后。
贾宝玉和史湘云去扬州的事,王夫人一开始并不知道,等她知道时,贾琏一行人已经离开金陵了。
王夫人闹着要跟去扬州,可是却连床都爬不起来,王熙凤哪里肯让她去扬州,她还想留着王夫人和刘氏相爱相杀呢!
这几日的时间,王熙凤已经打听清楚王夫人是如何生病的了。自从王夫人被放出来后,隔三差五的就去刘念慈屋里辱骂,责打侍女。到了金陵之后,也是如此。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日,王夫人从刘念慈屋里出来后,就病了。
从王夫人处出来,王熙凤又去瞧了刘念慈,结果却吃了个闭门羹。刘念慈的丫鬟说,二奶奶身子不适,不想见客。
王熙凤摸了摸鼻子,不见就不见呗。
王熙凤又找来麝月等人嘱咐了几声,又趁着王夫人生病的机会,在她屋子里搜刮了不少东西,得了不少好处,志得意满的回了京城。
贾母得知事情真相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宝玉,金尊玉贵的宝玉,凤凰般捧着长大的宝玉,竟然会遭到这样的折辱?
贾母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贾赦贾政忙不迭的让人去请太医。
贾母醒来后,发现右边半边身子不能动弹了,顿时心中一凉,悔之不已。她怎么一时激动,忘了太医的话了呢。
贾政惭愧道:“都是宝玉不中用,家中多少事都是因他而起,如今还连累了老太太。以后就当没他这个人吧!”
贾赦看了贾政一眼,这个老二,心够黑的啊,再怎么着,那也是嫡子啊。还是唯一的嫡子,说不要就不要了啊。
不过,这是二房的事,他才不会管呢。
贾母闭上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宝玉到底是她疼爱了十几年的孙儿,如今变成这样,她心中也十分难过。只是再多的,却也不能了。“鸳,鸳鸯。”
鸳鸯点点头,“是。”
鸳鸯转身去了内室,拿了一个木匣子,“老太太,您是要这个吗?”
贾母点点头,指着木匣子对王熙凤说道,“给,给宝,宝玉······”
王熙凤接过匣子,“您是说,这个是给宝玉的?”
贾母点点头,“是,余,余下的,都,都给琏儿,和你。”
听到这里,贾赦的脸色才好了些,若是到了这时候,老太太还一味的只惦记宝玉,他可真的要生气了。
贾政有些慌张,老太太可得保重身子,好好活着啊。若老太太有个好歹,贾家势必要分家,那时他可怎么办?兰儿还未参加科举呢!
“老太太,您可千万要保重身子啊。”贾政急道。
贾母不想说话了,闭上了眼睛。
贾赦怕夜长梦多,趁着贾母睡着的时候,将贾母库房里余下的东西都搬了出来,见大多是些古玩字画之类的,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又顺手打开了贾母指明留给贾宝玉的匣子,里头是整整齐齐的银票,细细一数,共有两万八千两。
贾赦冷哼一声,果然如此,老太太将值钱的、易变卖的东西都卖了,折合成银子留给宝玉。
王熙凤站在一边,默不作声。
贾赦想了想,拿出银票,数了数,拿走了两万两,只剩下八千两放在匣子里。然后又给了王熙凤一万两。最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余下的东西,归到你们的库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