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几名土人战士毫无犹豫,立即扑上,将战士头目打倒,如拖狗般拖到旁边,直接踹断了双腿,神情中非但没有不忍之色,反而显得格外亢奋。那战士头目在骨裂声中嚎叫着打滚,没一会就晕了过去。似乎在人形态下的体质也不算多强。
雷洛见这些土人对同伙下手都心狠手辣,心中防备更是加深了一层。
昆巴显得急不可耐,喘着粗气道:“怎么样?能答应了我了吗?”
“帮我的朋友治一下伤,再顺便告诉我,你们的火种都是怎么觉醒的。”雷洛不打算以生门密武帮助羽月恢复伤臂,以防节外生枝,“我暂时只有这些要求,愿不愿意成交。随便你。”
昆巴听到“火种”二字当场变色,迟疑了良久。才咬着牙指天赌咒。
做交易时立下誓言是土人的规矩,不是雷洛的。他漠然看着对方,转过头来,向羽月微微一笑:“没事了。”
次日一早,雷洛和蛰龙被带到了一个名叫“死亡谷”的地方。
比起蛮牙族让俘虏负责返植树木的采石场,死亡谷差不多要大上了千万倍。谷中有道隆隆瀑布从高山上直冲下来。下方形成深潭。虽然存在水源,但整片山谷找不到半点绿色,巨岩和红土共同构成了荒凉至极的景观。
古怪的是死亡谷的重力要比外界高出百倍,空气似乎都由于凝重而停止了流通,到处都是一片死寂。脚步踏在地面上发出的“沙沙”声响被无限拉伸延长。变得像是砂纸磨上了鼓皮,从水底发出的动静。
许多裂齿族少年乃至孩童,正光着身子,胯下只兜着兽皮,坐在一块块巨岩上冥想。他们中不少人的灵魂本原都发生了畸变,气血波动在雷洛的感知中变得更强大,也更凶猛。不再像其他人类那样,呈现出红色的人形轮廓,而是化为巨大的光柱直冲天空。
昆巴族长在感知视界里,是同样的光柱。之前追出地狱的那个罪民猎魔人,也是同样的光柱。只不过光柱有粗有细,强弱程度各自不同。
这就是火种觉醒的标志,真正的强大象征。
“你过去吧,跟他们一样冥想。既然你也是武者,冥想过程不会有多困难的。记得融入这个世界,试着体会大自然的存在方式,忘记自己的存在。”昆巴嘱咐着雷洛。
“多谢。”雷洛望向那些小山般的巨岩,发现都是精金石。
“这下可有的玩了。”蛰龙倒抽一口凉气。
两人分别挑了块巨岩,跃了上去。蛰龙注意到雷洛的动作相当笨拙吃力,这才想起他身上还比自己多了好几个重力加成,一时除了“变态”就再也没有其他想法了。
雷洛一坐下,一闭眼,就立即感觉到了不对劲。
那股死寂不仅仅只是包围着耳朵,更渗入了头盖骨,钻进了体内,缠绕住了灵魂。
“砰、砰、砰……”
心跳声富有节奏,一记记之间的时间跨度总是维持不变,这是生命最基本的鼓点。
“沙沙沙……”
这是血液在血管里流淌的动静,如同轮回不止的潮汐。
“嘶嘶嘶……”
九命天龙的本体和青色冥轮正在围绕着光明之种游动,三个不同的存在遵循着某种特殊韵律,仿佛天体运转。
“扑……”
雷洛睁开眼,望向对面巨岩上的蛰龙。
“对不起啊,没憋住。”蛰龙刚刚后门走火放了个屁,脸色大为尴尬。
雷洛没说什么,倒是不远处同样在为了觉醒火种努力的一个土人娃娃重重叹了口气:“真是废物啊!”
谷中的特殊力场使得所有音波出来都会变调,但蛰龙还是从对方的口型上读懂了意思,怒道:“他妈的臭小鬼,活腻了是吗?”
土人娃娃最多四五岁年纪,头上扎了根冲天小辫,或许是因为没有刺青的原因,看着并不像成年族人那样狰狞丑陋,苹果般红扑扑的脸蛋正挂着傲慢之色。
“你们就是昨天抓来的俘虏吧?本大爷名叫阿布,这段时间来死亡谷修炼的人都得听我的,明白了吗?现在赶快闭嘴,夹紧你的屁股,不要再随便冒出什么动静了。”这土人娃娃同样裹着兜裆兽皮,由于坐的时间太长,小**已经从侧边漏出了头,自己却浑然不觉。
听他这么老气横秋地说话,蛰龙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臭小鬼管天管地,还管老子拉屎放屁!这地方你家的吗?”
“昆巴那个老家伙是我爷爷,怎么样?”阿布把眼睛一瞪,露出小虎牙,“告诉你,最好别惹我生气!我可是很厉害很厉害的哟!吃人不眨眼睛哟!”
蛰龙一手扶住额头,另一手在空中摆了摆,示意自己认输。
“哼!”阿布得意洋洋,略带好奇地看了眼闷声不响的雷洛,继续盘腿冥想。
蛰龙东张西望,见雷洛也闭上了眼睛,只得百般无聊地跟着照做。
在黑暗之地,要自保,要反杀,当然就得变得强大。蛰龙比雷洛更清楚,火种是唯一强大与否的分水岭,但眼下这种觉醒方式,却让他觉得有点好笑。
在蛰龙看来,唯有战斗中生与死的刺激,才是最好的觉醒催化剂。像现在这样干坐着,恐怕坐到猴年马月,也坐不出个名堂来。
这个死亡谷里确实有不少小家伙都有所突破,但他们毕竟是土人,用的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特殊方式。雷洛这么盲目地照猫画虎,能行吗?
蛰龙摇了摇头,忍不住将眼皮睁开一条缝,偷偷望向雷洛。
无论成与不成,做主的人都不是自己,现在只能跟着这位帅哥的脚步,唯他马首是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