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紫光从空中落下,将原承天笼罩其中,等紫光消失时,原承天已身在观神台之上,台下是一众天灵宗弟子,正跪伏于地,谁也不敢抬起头来。
第一排跪着两名老者,一名中年男子,显然是另三名天灵宗羽修级长老了,第二排则是荆道冲等六名玄修护法。所缺的薛道玄护法之位,看来天灵宗尚未补齐。
第三排约有十余名修士,皆是玄修之士,这天灵宗居然有四名羽修,近二十名玄修,实力果然强大,不愧为天梵大陆第一宗门。
素蔑贞与九珑则远远的站在高台下的广场中。素蔑贞正抬起头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高台上白衣修士的身影,她此刻并非天灵宗修士,并无跪拜的资格,可像她这般直视一位返界大修,胆子之大,恐怕也是前无古人。
只是素蔑贞的眼中却似盈盈有泪,若非她强自忍住,只怕早就流了下来。别人见了,自是以为素蔑贞和他们一般,是见到老祖之后情绪不能自已,而原承天却隐约明白,这素蔑贞的眼泪或许是为另一人而流。
九珑的目光却奇怪的瞧向高台对面,那里此刻空无一人,这天灵宗的返界盛事,外宗子弟自然不能参与,上山的宾客此时应该都在高台之侧的馆舍之中。
原承天的目光从九珑的脸上一掠而过,发现这双眼睛里了惊恐之色,好像那空地之中随时会出现一只来自地底的魔兽,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吞噬了一般。
原承天无暇思忖九珑奇怪的神情,他已身在观神台上,要以全副的精力应付那位昊天界的故人。
白衫修士望着原承天的目光中尽是惊喜,按理说一位返界大修,遇到任何事情都该无喜无悲才对,白衣修士这般神情,或可说明在此处遇到原承天所带来的喜悦之情,已超过他对情绪的控制之力。
原承天心里暗叹,这位昊天界故人,仍是那般至情至性,这样的人在昊天界怕已是不多了。
他担心白衫修士激动之下会一语道破自己的来历,忙用心神向对方传去心波道:“道友,切莫提你我昔日之事。”
白衫修士含笑点头,道:“你我所说之话,岂能让他人听到。”紫光再次落下,整座高台尽在紫光的笼罩之中,这术虽比不得真言之域,可也算是强大的空间法术了。
白衣修士道:“我此次返界,心中原本有两件大事,一件便是将道友昔日所授的紫罗心法传予弟子了,在下此次自作主张,未得道友同意,道友若是怪责下来,在下自会传下法旨,不令诸弟子们修行。“言罢大有不安之意。
原承天忙道:“道友之言差矣,我将此法传予道友时,就是盼此妙法能流传下去,越多人受益,越是功德,道友何必为此事介怀。“
白衣修士像是轻舒了一口气,他这般尊重原承天的意见,除了因为二人交情深厚之故外,更忌惮原承天在昊天界的势力。他在昊天界不过是一名小卒,何时能飞升仙界还遥遥无期,而原承天曾是仙界之辈,所交游的知已岂是自己所能抗衡?
“道友如此盛情,在下替本宗子弟向你谢过了,道友此刻虽身陷天劫,可日后必有飞升之日,在下就在昊天界恭侯了。至于在下想说的第二件事,原本是想托敝宗子弟办理,可既见了道友,自然就要请道友多多费心了。“
原承天道:“以道友此刻的神通,凡界何事不能办成?”
白衣修士叹道:“隔着罗天界力,在下也是无能为力,何况我所托之事,是和转世重生有关,就算我生在凡界,以我的玄承,也未必能办得此事。”
“转世重生?“原承天暗暗点头,转世这种幽玄之事,纵是昊天界修士也是无能为力,此事和修为高低并无多大关系,而要看玄承中是否有此秘法。
“本宗弟子荆道冲之女,虽是凡躯,却是大有来历之人,我受人之托,此次返界,亦是为了安排此女的转世事宜,此女既是凡躯,又习得逆天法术,自然命不久长,可若就此放她自行转世,她无法修得转世**,仍只是一名凡人,是以在下想请道友妥为安排,让她重生之后,可修仙修之法,又能记得前事,此事若无道友,只有千分之一之可能,幸得道友在此,以道友胸中玄承,成功机率或可大增。“
原承天暗道:“谁不知九珑的来历,天灵宗老祖怕也不敢吐露,可既是老祖所托,不办也是不行了,看来只有动用‘养魂‘之术了。
他点头道:“让她转世之后仍有前世记忆倒不算难,可若在其凡人的元魂中植入仙芽,可就千难万难了,不过此事倒也并非无法可想,在下只能答应你尽力一试,至于能否成功,就要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