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鬼修虽也修习过测天之术,却比不得青袍鬼修的测天神光可达千里之遥,因此在其面前自是藏拙,而青袍鬼修为使师兄同观盛事,便动用法诀,在空中开出一面虚镜来,如此测天神光所见之景,就可在虚镜中浮现。
而此虚镜不过是青袍鬼修阴玄所凝,二人交谈之际,因分了神思,这虚镜灵力散去,必须再次加持方可。
此时可见虚镜之中原承天已将灵瞳骨猴救出,那只巨掌似在空中凝滞不动,显见得是与主人彻底失了联系,而原承天又无从御控此物,自然就只能任其浮在空中。
百阴法师对此情形竟是无可奈何,那紫色天雷实在霸道,百阴法师正以全力抵挡天雷,使其无法下击,又怎有余裕与原承天争夺骨猴。
只是百阴法师的玲珑神竹亦非小可之器,纵是紫色天雷,一时之间,也无法伤其分毫,因此便成了相持之局。
叶惊海朗声道:“诸位道友,百阴师法巧舌如簧,以退为近,不过是瞧斗会长不过,想借机逃遁罢了,我等既杀了千阴法师座下数名弟子,试问千阴法师怎肯干休,此人只是千阴法师的师弟,又怎能做得了千阴法师的主?既然已得罪了千阴法师,此事已是不死不休之局,我等自要同心协心,力杀此子,方可解除后患。”
木姓鬼修深以为然道:“既开了杀戒,千阴法师怎能轻饶我等,只是我等既来赴此浮塔之会,本就是九死一生,得罪冥界大修在所难免,诸位道友,浮塔会三日后开启,此刻灭杀百阴法师,正可显我浮塔会众威风,亦可让与众诸修不敢小瞧我等,诸位道友以为如何?”
诸修被二人龙番说来,都是暗暗点头,三日后的浮塔之会,自是凶险之极,诸修为争夺进入浮塔的机会,难免要大开杀戒,与冥界诸位大修的冲突势必难免,所谓得罪大修,也是迟早的事罢了。
因此诸修都齐齐点头道:“叶道友木道友说的甚是,我等自该依言而行。”
此时又有十几名浮塔会众赶来,计点人数,浮塔会众竟有大半赶至了,而这些会众又带来消息,称其他会众因离此地甚远,仓促间是无法赶至了,但诸修闻讯立至,踊跃上前却是不争之事。
原承天见群情激愤,自是心中欢喜,只是叶惊海与木姓鬼修刚才一字也不曾提及天龙鬼师,却令人生疑。
百阴法师之所以开口求和,**是因为天龙鬼师之故,众修对此也是心知肚明,为何如此明显的事实,二人却刻意回避,而众修一副雅不愿提及此人的神情?
对此奇事,原承天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此刻的当务之急,自是要将百阴法师立时击杀,以免除后患,当下叶惊海一声令下,竟代替原承天招呼众修,各出法器,齐向百阴法师击去。
众修对叶惊海代行会长之职,像是颇有微辞,虽未出声,可神情中难免有不快之意,只是当前的急务自是尽快击杀百阴法师,纵是叶惊海有僭越之举,但瞧在叶惊海与原承天关系密切的份上,也难以宣之于口。
却见空中一阵乱响,竟有数十件法器纵横其中,这些法器或黑气弥漫,或霞光万道,或悄无声息,或惊天动地,虽是纷纷乱乱,却也是各呈其威。
百阴法师九成修为都在抵御头顶的紫色天雷,只剩下一成修为来抵挡诸修的法器了,任他修为通玄,也是摭拦不住,片刻之间,身上已被诸多法器击中,若非有竹甲护身,其肉身早被损伤了,但其竹甲连遭打击,亦有不支不像。
修士的护身法器不管如何坚固,仍是要靠修士的法力支持,或动用真玄阴玄御控,或动用灵符法咒加持,若无以上诸法,便是一件死器了,而死器再佳,又怎能抵挡诸修的法器攻击。
原承天见此情形,知道百阴法师大势已失,诸修只要再努力一把,将可将百阴法师击杀当场,唯一可虑的是此人临危之时,会动用非常手段以图与诸修同归于尽,因此原承天不断激发天雷不断下击,消耗百阴法师的阴玄,只要此人阴玄耗尽,就算他有非常手段,亦可减少伤害了。
此时百阴法师身上的竹甲在诸修的连番打击之下,终于出现一丝裂纹,此裂纹虽是微不足道,却是形势变化的分界线,原承天斗法经验极丰,又怎能不知。
他立时叫道:“诸修小心,此人情形危急,必有非常手段,诸修请各出密术,保全自身要紧。”
他话音刚落,却听木姓鬼修叫道:“会长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