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孟德选择庞统所言第三条计划后,蔡威那个有些惊悚的谋划终于算浮出水面。
庞统把之前蔡威劫持的乌丸部人马统统放回了乌丸,期间有没有夹杂细作刺客之类,就不得而知。据说这群人回到蹋顿那里后,有不少开始被蹋顿重用,目的是为了套取蔡威部或者曹孟德部的一些军事军情。在得知曹孟德其实有意退兵,而且已经从柳城开拔回归邺城后,蹋顿心里微微松了口气。满是后怕的擦着继往开来的汗水对身边人感慨道:“曹孟德之军威确实是我乌丸部所不如。幸好此次他退兵退的早,若是再打下去,乌丸整个部落,岂不都要沦为他的盘中之肉?”
旁边谋士闪了闪眼睛,凑到蹋顿跟前:“听来的人说,曹孟德之所以退兵,一是因为远来征战,粮草供应困难。二是因为,他怕逼迫乌丸太紧,咱们会寻求外盟,于呼厨泉皆为联盟。”
蹋顿扭过头,捋着胡子若有所思。身边心腹继续建议:“单于,不如……咱们顺水推舟。他曹孟德不是害怕咱们跟匈奴结盟所以才退兵吗?那咱们现在遣使者去往呼厨泉部,表示友好意思,即便不能结盟,也会让曹孟德有所顾忌,即便他年他粮草充足了,也轻易不敢再出兵北伐。”
蹋顿沉默了半晌后开口:“依你看,这结盟要结到什么程度?”
“这个简单,既然是做给外人看。那单于只需送上些牛羊马匹往匈奴,然后让匈奴嫁一个女儿过来,联姻之事,即可为结盟之约。”
蹋顿最后想了想,最后还是因为惧怕曹孟德的再次进犯而选择同意此意见,当真派遣使者到了呼厨泉那里。
呼厨泉这几年正和自己左贤王掐的不亦乐乎,在得知乌丸有意结盟后,一时因为有个盟友,他自己部族里死对头会有所顾忌;二是因为结盟对他损失不大,不过是嫁给女儿而已,还能当老丈人还能收聘礼,不亏!当然重要的是,蹋顿乌丸和他地盘离的紧,跟他们交好也有历史。原来他们匈奴部可以跟着乌丸人一起祸祸居庸关,现在自然也可以一道对抗曹孟德。反正不管怎么样,中原富庶的人民和肥沃的土地一直是他们垂涎的对象。如果这一代不能完成,那就留着给下一代完成,再不行,就留给下下代。这种想法在边塞苦寒之处生长的部落很有体会,在共同的利益面前,还有什么样的结盟是达不成的?
于是在匈奴部同意结盟,并且派遣送亲使臣前往乌丸的路上,一直装备精良,战术严谨,来去如风驰电掣的军队毫无预兆血洗了送亲使团。
然后还不待两边人反应过来,已经被传言撤兵的曹孟德部突然自背后从天而降,就在乌丸跟匈奴交接处,血洗了这支送亲队伍。紧接着回师乌丸,兵锋直指蹋顿牙帐。
蹋顿当时都傻了:不是说曹孟德撤军了吗?怎么跑他背后去了?还有那个带头的,怎么看着那么熟悉?是居庸关的赵云吧?他旁边那个是谁?管休?他不是死了吗?不对,管休就是活着也没那么年轻了,应该是管休的儿子!我的老天爷,他儿子箭法也这么漂亮,这还让人活吗?
蹋顿心里很是惶恐,边焦头烂额地应对着赵云部让人头脑发憷地快攻进军方式,一边赶紧想匈奴部求援:老哥哥耶,现在考验咱们联盟坚固度的时候到了。曹孟德军队没走,已经到了我们家门口了,眼看就到我家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怎么着也得帮兄弟一把!
蹋顿求援信发出没多久,呼厨泉就当真义气地给他来了反应援兵。只是这援兵一则是因为联盟面子,更多则是因为曹孟德部队拦截送亲队伍,打了呼厨泉的脸,让他下不来台了。他倒是不知道其实血洗送亲使团的压根儿不是曹孟德的人马,而是一直在暗处待命的蔡威部。只是这两支队伍出现时间太过接近,曹孟德不得不莫名其妙为蔡威背了黑锅。
只是呼厨泉把这黑锅乱扣一通不要紧,曹孟德直接遣使往匈奴,严厉质问呼厨泉:你怎么回事?你先前不是和我们大汉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儿不分是非帮起来蹋顿了?你是不是像玩什么猫腻?
呼厨泉都快冤枉死了:“玩什么猫腻?我能玩什么猫腻?先欺负人的是你们好不好?”
使者一听立刻不乐意了!怎么会是我们呢?我们和蹋顿打的正热闹,你忽然横叉一杠子,还来到我们头上?
呼厨泉立刻反唇相讥,把送亲使团的事夹枪带棒说了一通,使臣一听这口气,连辩驳都懒的辩驳了,直接挥了袖子,丢下一句:“单于好自为之。”就扬长而去。
紧接着不久,呼厨泉以为会在乌丸部落的地盘上出现的曹昂部,和轲比能部忽然就从他自己土地上冒出来了。一个自东南,一个自西北,十五万铁骑,夹击匈奴。
呼厨泉在牙帐心里真是后悔不迭:他现在记恨死托他进泥潭的乌丸了。也记恨死那支冒充曹军,抹杀掉送亲使团的军队了。他看着每天兵败战报,脑地一阵阵的发懵:战报上写的什么?败绩!败绩!还是败绩!
曹昂的军队还有着汉人的儒雅,从其量是阴谋诡计多了些,但他不会办出遇城屠城,遇人杀人的事。可是轲比能就不一样了,这家伙似乎是发泄心里郁闷,凡所过处,皆血流漂杵,片甲不留!
呼厨泉也算识时务,在抵抗不成后,很识趣地跟曹孟德写信低头认错。可惜效果没有,他的地盘上,依旧肆虐着曹军。在两次求和不成后呼厨泉眼看着一点点丧失的土地和人民,一咬牙一跺脚:打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们举族北迁三千里总行了吧?我们离你们远远的,再也不会来了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