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谜题解开了,咱们喝茶。”
“黄伯,等一等。”白中元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那圆圈内的三个点,“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您再给解一解,这是不是卦象?”
“应该不是。”黄伯摇头,“先不说这个人生前会不会摆弄卦盘,就单说这三个点,是不成卦象的。”
“黄伯,这既然是临终之笔,想来是有所寓意的,能否再琢磨琢磨?”这方面,白中元还真是一窍不通。
“三个点分别位于十二点、一点、九点的方位,对应八卦分别是乾、巽、离,可是这要该如何解读呢?”黄伯皱眉沉思,好一会儿才抬起了头,“想要解开这个,必须确定个大致的方向,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您尽管问。”
“这个人是不是被谋害的?”
“是。”
“身死之前,他是否又嗅到了危险?”
“应该是的。”此时,白中元想到了那些沈海涛留在院子里的脚印,想到了两道从外面锁上的门,也想到了他从后窗出入,但这些不方便透露出来,只能从照片上做文章,“既然早早刻画下了图案,想必就是为了防范意外的。”
“那你觉得他会留下哪方面的线索?”
“人、职业、居所等等。”
“那就先按照这三个方面来解。”黄伯指着十二点的方向说道,“乾为天,代指人的家庭角色便是父亲;巽为风,这与死者所留深意应该无关,我更倾向于居所的方位,也就是东南;离为火,方位上是正南,若将与之职业相联系,便是与光亮有关的。初步的解析便是如此,有多大出入就不得而知了。”
“为人父、居所东南、从事工作与光亮有关?”口中小声呢喃着,白中元的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可怎么都想不到符合上述条件的人。
“如果想不通的话,你可以换个角度。”黄伯提点着,“东南的方位便不说了,着重说说其他两点。为人父,并不单指父亲,也可能是年岁较大的人。同理与光亮相关的工作,也可能是上夜班儿的人。”
“年岁大、居于东南,夜班。”这三点在白中元的脑海拼凑成型后,有一张脸已经缓缓浮现了出来。
叶止白!
黄伯的眼睛很毒,捕捉到了瞬息之间的变化,于是站起身说道:“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那便去忙吧。”
“谢谢黄伯,忙完之后再来登门致谢。”困扰已久的谜题解开了,又关系到案件的直接走向,白中元必须争分夺秒。
……
离开古玩市场后,白中元坐上出租车拨通了谢江的电话;“老谢,你现在什么地方,走访排查的情况怎么样?”
“刚刚抵达肉联厂不久,接待我们的是负责人何正,他正带着我们前往一个叫叶止白的家里了解情况。”
“你们到他家没有?”
“马上,怎么了?”
“有些话来不及细说,总之看到叶止白之后,先把他控制起来。”
“他……”谢江欲言又止。
“他很有可能就是作案人。”
“明白了。”
“稍后联系。”说着,白中元便打算挂断电话。
“中元,等等。”就在这时,谢江做了阻止。
“怎么了?”
“叶,叶止白应该遇害了。”
“什么?”白中元心头一震,赶忙追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怎么可能会遇害呢?”
“我不知道,但应该就是遇害了。”谢江语气中低沉,“我现在距离他家不足三十米,地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穿着中山装,身下一大滩血迹。”
“封锁现场,我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之后,白中元催促着司机开快一点儿。一路上心急如焚,恨不得生双翅膀直接飞过去。
此时的白中元,心中装的满满的都是愤怒,怎么刚刚锁定嫌疑人就又遇害了,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如果叶止白真的遇害了,那这起案子将会变得更为棘手,就像这飘着雪的天一样,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放晴呢?
抵达肉联厂之后,白中元下车一路狂奔,气喘吁吁的来到叶止白家跟前的时候,看到谢江他们正站在旁边说着什么。
“老谢,情况怎么样?”
“不清楚。”谢江摇头,“现在是雪天,为了避免破坏现场,我没有过去查看,但流了那么多的血,八成活不下来了。”
顺着谢江所指看去,叶止白正侧卧在地上,他的双手抱着脖颈处,隐约能够看到一把寒光四溢的刀子刺入了其中。
这般景象,与沈海涛的死亡现场无比的相似。
鲜血,融化了白雪,形成了刺目的对比。
“走,过去看看。”
“你在前,我踩着你的脚印过去。”谢江侧身让路。
“等等……”
就在白中元和谢江刚想靠过去的时候,何正突然向前跑了两步,随后指着叶止白的尸体惊骇的喊出了声。
“动了,我看到他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