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国庆沉默,阴狠的凝望。
“你的如意算盘又打空了,我知道怎么动手最合适,既能让你承受巨大的痛苦,又构不成任何实质性伤害,轻微伤的把柄我都不会留给你。”示意起来说话,白中元继续道,“我之前说过,你这个人就是太喜欢搞什么阴谋权术,聪明反被聪明误就是你现在最真实的写照,挨了揍还得乖乖听我把话说完。”
“你得意不了多久。”曲国庆总算是开口了,“我想你保证,不仅要扒了你的警服,还得送你进去吃几年免费饭。”
“你啊,不仅喜欢套路,还分不清眼下的形势,这已经不是自作聪明了,而是彻彻底底的老糊涂。”看看手铐上的血迹,白中元轻描淡写的继续道,“就算我进去了又能怎么样,凭着某方面的交情,除了暂时失去自由,吃喝拉撒样样都不会差。倒是你,进去之后杀害警察的罪名被曝光,日子可就难过了吧?”
“你在吓唬我?”
“你当过警察,是不是吓唬心里有数。”
“放心,到时候我会想办法疏通关系好好照顾你的。”沈树的风凉话,无异于在火上浇了一桶油。
“你俩不去演双簧戏有些可惜了。”
曲国庆阴着脸冷笑,少许啐出了一口血沫子:“今天这事儿我认栽,只要你们把我放了,可以不追究。”
“做梦吧你。”沈树也啐一口。
“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出去的事儿呢?”白中元笑笑,递过去一张纸巾,“把脸上的血收拾收拾,省的到时候说我们虐待你了。接下来你好好配合,表现好的话,在等待法院判决的那段日子我会让你好过些。”
“该说的都说完了,我没什么好配合的。”曲国庆心里很清楚,白中元这块狗皮膏药算是死死贴在身上了。
“看来还得按老规矩来,你不说,我说。”起身倒杯水,白中元递了过去,“酒喝多了容易迷糊,故事没讲完可不能睡着了。”
“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曲国庆接了过去。
“花儿没有,人倒是有一个。”笑笑,白中元继续着失控之前的思路:“你三番两次的试图激怒我,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打断这场谈话,而是为了保住一个人。或者说,是为了后续的犯罪能够继续下去。”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曲国庆的手微微颤抖,有水从杯中洒落。
“我说了,你听着就好。”手指点着水,白中元轻轻在柜台上面滑动,少许抬头问道:“是他,对不对?”
“……”
曲国庆的脸色发白,嘴角轻轻抽动了两下。
“谁?”
沈树起什么,走到了柜台旁,当看到那个名字之后,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盘星虎,怎么会是他?”
“这不奇怪,最好的犯罪方式就是里应外合。”白中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曲国庆,“洪崖,就是被盘星虎折腾疯的吧?”
“你,你……”
这一刻,曲国庆仿佛不认识白中元,满脸的骇然。
砰砰砰……
就在这个时候,铺子的门被敲开了,盘哲走进来说道:“白队、沈队,阿公让我请你们过去,洪崖该下葬了。”
“这么快?”沈树颇为意外。
“不是该下午入土吗?”白中元认知中,土葬基本全是下午才会封棺的。
“洪崖不是特殊嘛,所以就特事特办了。”说着,盘哲走的近了些,看到抬起头的曲国庆后顿时一愣,“这,这是怎么了?”
“盘子,交给你个任务。”
“白队,你说。”
抬手指指曲国庆,白中元嘱咐道:“他还有里屋的盘仲梁都是命案嫌疑人,你把他们看好了,谁都不能见。”
沈树洞悉了白中元的目的,下一步要动的是盘星虎,盘哲跟着多少有点儿不合适,倒不如把他留在这里。
“盘子,稍后我会再派个人过来。总之一句话,两个嫌疑人不能出任何意外,也不能透出去丝毫的风。”
“明白。”
……
离开铺子之后,白中元没有直接前往人群所在之地,叮嘱沈树两句后快步朝着盘家老宅走去,有些事情是在拖延不得。尤其是关于佟楠未婚夫的事情,在曲国庆宁死不说的情况下,必须马上告知方言,让其展开搜救。
将情况说明之后,许琳等人都是极为的震惊,一来他们没有想到白中元会把案情推进的这么快,二来也没有料到曲国庆竟然藏的这么深。尤其是得知盘星虎也参与了犯罪之后,更是倍觉这潭水深不见底。
简述完眼下的情况之后,白中元将曲国庆的手机交给了秦时雨,让其谨慎看管的同时也做好冒充曲国庆的准备,一旦有异常情况及时通知,如果事情紧急,那就和许琳商议、周然商议后酌情而定。
“中元,方队刚刚来过电话。”急匆匆喝口水,白中元便打算去参加洪崖的葬礼,脚还没迈出去就又缩了回来。
“让他办的事情有眉目了?”此时,白中元才发现周然不在屋子里,而是独自站在外面的凉亭中。
“有三件事情。”许琳语气凝重。
首先,关于苏汉是否死亡的事情核查难度颇大,还要等一等。
其次,警方隐秘的打开了周俊的坟墓,发现是一座衣冠冢。
最后,马雅那条线又断了,方队怀疑有内部人员向其泄露了消息。
“师傅,现在怎么办?”秦时雨满脸的愁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饭就得一口口吃,先把盘星虎解决了再说。”说罢,白中元深深的看了一眼秦时雨,而后对许琳嘱咐道,“通知高明,给我把苏浩盯的死死的,一旦发现苗头不对,马上动手。”
“师傅,我不会……”
“许琳,从现在开始,小雨不能离开你的视线。”撂下一句无情的话,白中元转身冲进了寒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