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秦予希说着,陈玉莲就弯腰,把桌子下面的电炉子给打开了,见秦予希已经披了衣服坐下来,陈玉莲便道:
“我叹气,也不是因为这个,就是觉得,咱们的路越走越难,要越走越难了。”
其实陈玉莲什么都不知道,关于金花服裙摆上的地图,关于界山寨世代守护的宝藏,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觉得,自六爷将秦予希定位下一任族长继承人之后,仿佛将什么重任给交到了秦予希的身上。
陈玉莲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里老太太,可是自己养大的娃,收了真的金花服,弄了套假的随随便便的挂在卧室里,出门从来不让锁门,这不是摆明了就是要让人来偷这套假的金花服吗?
这一切,在陈玉莲的心里,其实就跟明镜儿似的。
但是她什么也没问,就是感觉到,秦予希现在在做的事儿,不是件小事儿,陈玉莲心里没底,在替娃儿担忧呢。
秦予希坐在桌子边,伸手,手臂横过桌面,握住了陈玉莲的手,宽慰道:
“路不会越走越难的,只会越走越宽,越走越顺,相信我外婆,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不管秦予希现在做的是一件什么样的大事儿,她可以告诉陈玉莲,这一辈子,她所有想要守护的东西,都能好好的守好。
望着秦予希如水一般的眸子中,那隐隐坚定的眼神,陈玉莲笑了,她拍了拍秦予希的手背,低声道:
“你心里有数就好,快去睡吧。”
这几日界山寨的天气冷,秦予希又劳累了一整年,好不容易得了假,陈玉莲就随秦予希去睡了。
于此,秦予希便在家里过上了猪一般的日子,不是吃就是睡,不是睡就是吃的。
特别是翻过了年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几乎能花一整天的时间,在睡觉上面了。
家里几个人也随她,只要她不疼不痒的,让她多睡会儿也没什么。
过了十五之后,寨子里越发的热闹了,但那似乎都是别人家的热闹,跟秦予希毫无干系似的。
便是在秦予希这样懒洋洋的过着日子中,庹灵韵匆匆进了秦予希的卧室,唤醒了躺在床上的秦予希,急道:
“予希姐,我听说君皓哥进医院了。”
秦予希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有些迷茫的看着庹灵韵,眨了眨眼,问道:
“他又出了什么事?”
“方才寨子里几个跟他们家要好的人,过来同六爷说的,只说君皓哥一直都没有回省城,今日传来的消息,说他与县城一户放碟片的人家起了冲突,被那户家里的人,身上砍了一刀,现在县医院里呢。”
“好端端的,跟别个放碟片的人家是怎么起的冲突?他不是一直都当自己是个省城人,看谁都跟乡里巴人一样吗?”
秦予希盘腿坐在自家的床上,拢着被子,蹙眉,莫非是庹君皓被抢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