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到您在土豪联盟的股份不足, 贾维斯篡改了这里。明显感觉到身体里的憋闷和恼怒,像是一团棉花堆积在心口, 硬生生将她的错愕和泪意堵了回去。
玛利亚又低声笑了:“你们两个,连脾气也是一样的。”
身体倔强撇开了头。玛利亚给她整了下衣领, 门被轻轻带上了。
托妮跟着身体的视线看了一圈, 这里是她在上东区老宅的房间, 一切陈设都过分真实。
门外是行李箱滚动的声音,有两个人在低声交谈, 一个人在嘱咐埃德温, 到最后一句时突然恶声恶气。
“还有, 要是那个胡言乱语的小子再来找她, 你就用我的猎|枪把他赶走。”
听到这句话, 托妮整个僵硬起来,身体却与她相反, 发出小孩子被逗乐却还为了自尊不愿承认的哼声。
过了一会,门被轻轻扣响了。
只有管家能让敲门声带有提示意味。
身体不情不愿走出去, 下了楼, 杵在门厅边。司机看到她后,很有眼力拉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先出了门。
那两个人走过来了。
玛利亚提着手包, 将她揽住, 亲了颊边,眼含鼓励。
完全违背她想要再看看的意愿, 身体垂头, 盯着脚尖, 嗫嚅了一阵。
“嗯……”
别去。
“旅途顺利。”
你们会死。
然后西装停在了她的视线里,那只教过她怎么握烙铁的手慢慢靠近,将要拥抱时,又僵硬变成了拍发顶。
被玛利亚瞪后,霍华德才清了清嗓子:“下个月我会空出来的。”
下个月是她的生日。
身体里的愉快像是烟花一样炸开,炸的托妮胸口空洞洞的,连风都能灌进来得酸疼。
一只脚迈出门时,玛利亚突然转身,冲她笑了。
“我听阿福说,布鲁斯游学结束,快要回来了,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
后面的话她已经听不见,以那张门为界限,他们的身影像是潜入了水里,透不出声,错乱了形,连脸也模糊起来,只能感觉到他们在冲她摆手告别。
她突然能动了,冲过去,整个扎进其中,徒劳在那片水形里抓着,心里拼命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梦,却控制不住嚷着别走别走,每一个词都蹦成一个气泡,噼噼啪啪碎开。
将要窒息时,托妮睁开了眼。
口腔里满是铁锈一样的血腥味,梦中胸口的难受好像还停在那。
她下意识看过去,然后就呆住了。
病号服被剪了一个洞,她的锁骨以下镶着一只电磁铁,甚至还接在一只电瓶上,单纯目测,肯定连肺叶带胸骨也被割了,好为它让位置。
托妮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还好她胸不大,不然这玩意儿就算扎根在肋骨上了也肯定不好固定。
第二个念头是,这都让邓布利多说是小麻烦,巫师校长到底经历过些什么啊。
“你醒了。”
说话的是个穿着白大褂的亚洲男人,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推了推圆形眼镜。
托妮莫名冷静下来。
“是你救了我?”
她很清楚自己昏迷前的受伤情况,虽然大脑因为麻药有些迟缓,也足够分析出情况了。
他摇头:“我只负责造了那个东西,手术是医生做的。”他指了指那块磁铁,“不好意思,基地把我们控制得很严,条件有限,造型可能有点难看。”
这话像是医生在安慰一个爱漂亮的小姑娘,因为自己给她包扎得很难看,托妮没忍住笑出来,一下扯到伤口,鼻腔又酸起来。
对啊,她还是很爱漂亮的。
托妮只说:“没事,就像时尚,只要人好看,穿成什么样都可以,它配我绰绰有余了。”
“所以……”她突然停住了,才意识到自己连人家的名字都没问。
对方善意笑了,“我叫殷森。”
“托妮斯塔克。殷森,这里是哪?”
殷森还没说话,门被突然撞开,冲进来一群全副武装的人,整齐排成两列。
很好,现在她知道了。
托妮对九头蛇的了解全部来自美国队长的漫画,一眼就认出了他们胸前完全没什么蛇样、反而很像章鱼的骷髅头标记。
最后进来,大摇大摆从中间走的人,她居然认识,是一个中东军火商,名叫特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