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尉三两下将命令撕的粉碎,嘴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些骂人的话。旁边几个士兵看着他,其中一个陪着笑脸问道:“少尉,我们要不要将强防卫,把哨兵安排到前面的丛林里?”谁也不愿意下雨的时候去站岗。这家伙很聪明,自己先提出来便有主动权。如果少尉答应,便可以指派另外一个自己看不顺眼的家伙去。
正如那敌人所料,少尉当即点头。不等少尉开口,那家伙连忙转头,一眼就看见平日里和自己不怎么和的来的家伙:“你,去前面的丛林里放哨,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报告!”
雨淅淅沥沥的,乌云压的很重,就好像要将所有东西全都压在地上一样。从拐子沟里流出来的一条消息很快便被丛林中的淤泥和野草掩盖,不知道流向哪里。因为阴云的缘故,丛林里便的有些昏暗,郁郁葱葱的树叶也灌木遮挡了视线,就算用望远镜也看不了多远。
梅松提着一个脑袋回来。被砍下来的脑袋还往下滴血,那是一个男人,面部扭曲,眼睛里带着丝丝的惊恐和不甘。看的出来他不想死,可是却用最悲惨的一种方式死了。
刘文辉问梅松:“还有没有?”
梅松摇摇头:“就这一个,被我解决了!”
一挥手,所有人开始前进。拐子沟不算太长,从这一头走到那一头也就一里地的样子。敌军的哨兵茅屋就架设在拐子沟的中间。一座简陋的茅草屋,四面透风。十几个敌人,四个在茅屋外的屋檐下坐在地上说什么。他们应该是哨兵才对,不过现在一点警惕性都没有。剩下的人全都在屋子里,应该是在开赌,一个个大呼小叫好不热闹。
刘文辉给武松使了一个眼色,武松点点头,整了整自己这身从黄柳江带出来的少校服装,起身从野草中钻了出来。刘文辉几人连忙跟上,他们成一字总队,一步步的朝着敌人的茅屋走来。直到还有二十米的时候,那四个在屋檐下聊天的敌人这才发现。
武松表现的很生气,一脚便将稍微踹翻在地,嘴里不断的说话,应该是在训斥。少尉的几个手下一声不吭,乖乖的站在墙角,低着头都不敢朝这边看一眼。少尉已经被打的说不出话了,嘴角的鲜血不断的流下来,窝在地上如同烂泥一样。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丛林里的那个哨兵没有报告?用眼角看了一眼这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立刻明白是他们不许他回来报告的。
发了一通脾气,武松将那些敌人全赶进了雨里,只留下那个奄奄一息的少尉缩在墙角。这一次他们冒充的是巡逻经过这里的一队巡逻兵。没想到这伙人还真的上当,虽然连证件都没有。但武松那一口标准的越语,以及气势已经让敌人蛰伏。敌人都是这样,他们虽然坚韧,却习惯于臣服;虽然有着无尽的勇气,也胆小怕事。在面对绝对的权利和武力面前,这些家伙总是给人唯唯诺诺的感觉。
为了避免露馅,茅屋里谁也不说话,只有武松时不时的和那名躺在地上的少尉聊上两句。少尉姓农,本来是个农民。偶然的机会糊里糊涂的当了兵。这本不是他所擅长的,所以无论他怎么努力都不像一个少尉。打了两仗之后,他的上官全都死了,作为这支部队里待的时间最长的人,顺理成章的变成了少尉。说实话,他不想打仗,更希望回去种地,只有种地才能让自己的家人吃饱饭。
和这少尉聊了一会,武松竟然有些同情起他来。听这家伙说话就知道全是心声。武松叹了口气:“谁让你们生活在这里呢?”
听到这句话,那少尉明显愣了一下。武松知道自己说错了,他吧自己的身份搞错了。连忙扭头去看刘文辉,刘文辉微微点头。武松叹了口气,只对那少尉说了一句别怪我,一根银针就扎进了他的后勃颈。没有半点声音,也没有流血,少尉安静的就像睡着一样,没有了半点声音。
少尉死了,其他人自然不能活。武松将那些人一个个全都叫进来,顷刻间全部解决。十几具尸体整整齐齐的放在茅屋里。最后一个家伙解决,大牛长出一口气:“快憋死我了,这不说话真他娘的难受。”
刘文辉自然不知道敌人已经严令要将他们活捉活着击毙,他只知道自己肯定受到了敌人阻击。而这拐子沟似乎还能安全一点,至少敌人的追踪这还没有过来。他们现在需要的就是尽量休息,只有休息好了,才有精神继续转战。
吃饱喝足,和依靠在木墙上闭上眼睛。身子发冷,这样的好处就是自己不会睡的太死。阿榜当仁不让的成了哨兵,他可不会像这些敌人一样去丛林里站岗,门口就行了。他自信,只要有敌人的动静,手里的狙击枪完全可以解决。
雨沙沙的响,听上去就和催眠曲一样。刘文辉忽然间觉得自己飘了起来,他看见了大片大片的油菜花,还有绿油油的麦苗,池塘里的水清澈极了,鱼群不断的在游荡。那边新盖起来的土坯房是自己的院落,袅袅青烟已经升起,母亲正在做饭。饭菜的阵阵香味已经透进了鼻子,刺激着自己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