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伦却听明白了,点点头:“是有点可惜。”
过了片刻,袁隗起身,轻轻的振了一下衣袖:“既然如此,那我去见见,看看天子究竟有什么样的威严,连本初(袁绍)都压制不住。准备了这么多年,可不能出岔子。”
“能出什么岔子?”马伦也站了起来,帮袁隗整理衣服,拈去他肩头的一根白发:“想当年,先帝布了那么大一个局,不是照样被我们化解于无形,辛苦一场,反而成就了我们。就凭天子一个黄口孺子,又能闹出什么事来?让他闹去吧,他闹得越凶,我们做起事来越容易。”
“我只想善始善终。”袁隗微微颌首,仰起头,嘴角轻挑:“几代人的努力,终于要圆满了。能身历这样的大变局,我纵死也能瞑目。”
“只可惜……”马伦面色一黯:“我没能为你留下一点血脉,只能便宜了其他人。”
袁隗眉头一颤,沉默了片刻,伸手握住马伦的手:“人生不如意常八|九,你又何必在意。只要是我袁家子孙,是谁都一样。”
“话虽如此……”
袁隗抬手,轻掩马伦的嘴唇,摇了摇头,示意马伦不要再说了。马伦眼圈一红,伏在袁隗胸前。
……
在张绣、贾诩率领的五百西凉精骑的保护下,由卢植等人前呼后拥,刘辩回到了洛阳城。走过长长的街道,站在被烧得漆黑的朱雀阙面前,仰起头,看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神有些复杂。
洛阳城的最高点,皇宫的象征,居然被人一把火给烧了?
一个大臣凑了过来,大声说道:“陛下,赶紧回宫吧,群臣还在殿上等着觐见陛下呢……”
刘辩本来暂时不想问这件事,可是一听这个大臣明显拉偏架的话,不由得火起。他打断了那个大臣,看都不看他一眼:“这里是谁负责?是谁放的火?”
众人听出了天子的意思,一个个沉默不语,当刘辩是空气。
刘辩眉毛一挑,不紧不慢的说道:“不明白自己的职责,是失职,做了事不敢认,是怯弱。我大汉的官员失职而怯弱,是谁的责任?”
袁术眉头一挑,排众而出,大声说道:“陛下,朱雀阙是臣烧的。”
袁绍一听到刘辩那句话,就开始担心袁术,他本想拉住袁术,可是手动了动,又收了回来,看着袁术走到了天子面前,大声回话。
“有什么样的敌人,居然让你如此紧张,要烧了朱雀阙才能御敌?”刘辩不紧不慢的说道:“几个阉人貌似不足以至此,难道城里有黄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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