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沈家倒台的拖累,曹家也成为了陪葬品,那些商业鬣狗联合政治势力,把曹家几十年发展出来的产业一口吞了下去。
要不是曹绍礼突发脑溢血死亡,上面有人看不过去,帮着讲了两句话,曹家子孙现在说不定要到大马路上讨饭了。
不过曹子衿的决定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不等关秋继续遐想,任盈盈告别道:“我先走了,有空再联系。”
“好!”关秋应了一声,然后跟着任盈盈一块走出了服装店。
目送任盈盈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关秋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吴香君跟了上来,揶揄道:“老情人见面,怎么不多聊一会?”
“聊什么?撩骚啊?”
“可以啊!~反正前面就有快捷酒店,郎才女貌,干柴烈火,岂不是正正好。”
夜晚的街道上传来关秋的笑声,“我怎么听着,你像是在吃醋一样啊……”
……
……
回国后的关秋,每天都是忙的团团转,不是出席这个活动,就是参加那个仪式,又或者到集团各个分公司去检查,没有一刻闲下来。
直到9月9号,教师节的前一天,关秋才抽出时间回了趟鹿城。
他母亲高慧云还住在海川路上的东康花园里,也依然在实验二小教英语。
虽然他一直当空中飞人,他姐关优优大多数时间呆在沪市,不过他母亲倒是并不孤单,因为除了方秀这个儿媳妇外,像颜璃以及金蓉她们都住在东康花园里,没事就往家里跑,很是热闹。
关秋在家里呆了大半个月,每天除了远程处理一些公司事务外,就是努力和方秀造小人。
21号,吴瘸子儿子办满月酒,邀请关秋一块去。
关秋闲着也是闲着,于是领着方秀一块去吃酒。
酒席就在莲花路上的一家普通酒楼里办的,不多,就6桌,反正都是亲朋好友,自然也不需要摆什么排场。
正如吴香君所说,她这个哑巴小妈长得还挺漂亮。
不过看其眉形以及脸部轮廓,这个女孩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逆来顺受,将来恐怕有得吴瘸子受的。
“来来来,大家一起干杯……”
“干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现场气氛很快热闹了起来,吃菜的吃菜,闲聊的闲聊,而且这时候也没有公共场所不抽烟的自觉性,大厅里很快烟雾缭绕了起来。
“现在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赚的一点钱全交了房租费。”
“谁说不是啊,最近我也正在考虑转行的事情呢。”
“也不能这么说吧,主要是搞不懂国家的形势。你像80年代那个时候,随便做什么都能发财。比如倒卖,从羊城进一批电视机到内地或者大西北那些物质匮乏的地方,绝对一抢而空,那哪叫做生意啊,根本就是取钱。”
“是啊,这个社会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听着饭桌上人的议论声,关秋笑呵呵道:“你们这是站在现今社会的视角看20年前的社会,如果你们了解过那时的社会,相信就不会说出这种话了。
资源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这跟你头脑是否灵活、能不能嗅到商机毫无关系。即使你当时琢磨出了发财之道,各种条条框框限制着你,最终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致富之道被别人复制和取代。
因为你没有背景,没有特权。”
关秋夹了筷子烤乳鸽放到方秀碗里,跟说:“绝大多数会赚钱且点子多的人,本身就出在非一般人所能及的地位上,他们更容易获得信息,一般人只能看到他们行为的结果,也就是人家赚大钱的时候,你才有点懵懂的感觉,噢,原来这样也能赚钱啊。
因为你无法利用信息不对称,简单说就是你没有背景,你没有特权。
就像有些地方拆迁,有信息有关系的人,人家早在项目规划前就在拆迁地盖了房子和厂,等到拆迁时获得高额补偿款。
一般人从哪里知道?
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想盖谁允许?
没两天就当违章建筑给你扒了。”
饭桌上的人被关秋一番话说得都忘记吃饭了,瞪着眼睛看着他。
“来,喝酒啊。”关秋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哈了口酒气感慨道:“不要抱怨自己为什么没有像谁谁谁那样发财,可能他又关系,而你没有。
你们要记住一点,创造财富的人,永远是底层的人,而且永远不会发财。发财致富的是什么人?是分配利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