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胸脯喘息着起伏不定,手心冰凉,饶是对单宁,也没这么害怕过。
“当然,明天我会嫁给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尽可能露出微笑。
霍青当即大喜,又恢复了温润如风的笑,摸了摸我的头,让我早点休息,仿佛之前盛怒和哀求的霍青跟本不存在。
等关上门,我才惊觉自己出了身冷汗,霍家这亲是结不得了!
我眼前的霍青,能在眨眼间变化情绪的……恶魔!
脑子里又不由自主的出现单宁的话,他说霍家要害死我?
可霍青只是情绪反常,而胎盘是人肉,虽然恶心变态,也不至死,害死两字从何说起?
相反,神算子的批命,明明是发生在我和他之间的,难道不是说单宁害我更贴切吗?
可神算子明明是霍家的人,但他那晚不仅推我进祠堂,还对单宁说‘给您送来了’。
但如果神算子是单宁的人,那有为什么帮着我镇压他?又为何牵扯进霍家?直接阴魂将我困住关着岂不是更方便?
“靠!”我只觉得脑子混乱,想着想着,隐隐约约一股子血腥味钻入鼻中。
我陡然想起床底的小碗,匆忙拿出来,眼下神算子的话是不能信了。
于是果断将血倒在屋子里的花盆里,看着红黑相间的生死结,也没有再带在手腕上。
“谁都不相信才是万全之策。”我看着窗外透过来的月色,整了下衣服,“天亮就逃回家!”
逃字说出口,我终是露了苦笑,要不是因为西塘连个路灯都没有,我现在就逃!
这些日子从惊吓到甜蜜再到惊恐,什么单宁,什么霍青,没一个好东西,我只想回家守着爸妈过日子!
还有那个劳什子的研究生,回去就退学!
此时我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根本睡不着,整了下衣服,才发现这几日霍家根本没给我准备换洗衣服,我还美滋滋觉得他们对我好,体贴!
“傻缺!”我气骂自己,用剪刀将蜡烛拨弄的更亮。
可就在这时,口袋里的生死结竟变发烫,透过衣服都能被灼到。
我神色一凛,赶忙拿出来,只见那生死结的红色区域小小的两行镂空字迹竟血红填满,赫然明显了:
“墓泊西山,尸魂几载;
忘断相思,命鬼石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