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起来,说:“我院已经将此案的控方律师指责全权委托给原告的代表律师顾念之女士,请法院准许认可。”
法官看了一下顾念之的资料,点头同意了,“控方律师请陈词。”
顾念之也站了起来,彬彬有礼地向法庭里面的人颔首致意,说:“我代表检察院和原告宋锦宁女士,控告被告罗嘉兰,于过去十年间,处心积虑,对一个大脑受到严重创伤,以至于精神失常,完全没有自我行动能力的女士宋锦宁意图谋杀。”
罗嘉兰斜眼瞥了一下坐得端端正正,风姿嫣然的宋锦宁,打心眼里不屑。
事实上,确实也很难让她把宋锦宁放在眼里。
虽然宋锦宁已经痊愈,但对于罗嘉兰来说,过去的十年里,宋锦宁一直是那个痴痴傻傻,以为自己永远十八岁,任她搓圆捏扁的精神病。
这十年来,她看见的是宋锦宁丈夫霍冠辰的离心,虽然身处一个屋檐下,却对宋锦宁不闻不问,还有意放纵自己对宋锦宁的折磨。
还有宋锦宁儿子霍绍恒,更是一走了之,十年来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最近的七年,除了去年圣诞曾经回来过以外,一次都没有回过家。
让她怎么认为霍绍恒也把宋锦宁这个妈当回事?
虽然去年年初在白瑾宜的案子上,罗嘉兰也领会了霍绍恒十年筹谋,一招制敌,最后将白瑾宜送进监狱的隐忍,但她还是固执地认为,霍绍恒那样做,是为了给自己的母亲罗欣雪讨回公道,宋锦宁也能沾光,那是顺带。
所以直到自己坐在法庭的被告席上,罗嘉兰还有些难以置信。
她看了顾念之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怨毒。
都是因为她。
因为顾念之吵着要给宋锦宁报仇,霍绍恒才任她胡闹。
要说霍绍恒对宋锦宁有多少母子亲情,罗嘉兰一个字也不信。
就看霍绍恒这么多年再也没叫过宋锦宁“母亲”,也没叫过“妈”,只叫她“宋女士”,罗嘉兰就任务自己的判断没错。
她把这些情况详详细细地都对蔡胜男说了。
乍一听到霍家这么多秘辛,蔡胜男如获至宝,欣喜若狂,听得十分认真,还以留档存证为由,不仅录音录像,还写了书面材料,让罗嘉兰摁指纹签字,表示一切属实。
了解了方方面面的情况之后,蔡胜男又和父亲蔡簌闵多方推敲核对,最后确定了辩护方案。
给谋杀案辩护,无非是那三条铁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