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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年轻的女子从彦老夫人的房中出来,叮嘱了守在门外的仆人几句话,便提着灯笼离开。
她走在彦府的小道上,忽然,前方的空地出现了一个人。
来人的五官是美不胜收,可惜脸色是死白的,又披头散发, 像是踏夜而来要找人索命的女鬼一般。
鹿云的脚步一顿, “三娘?!”
鹿云没想到关三娘还会来找她,连忙四下看了看, 随即快步引领着关三娘的到了她的房间。
才进房间, 她将门关上,劈头就问关三娘的时候,“你还来做什么?”
刚才王家出来的关三娘神魂落魄地站在鹿云的房中, 沉默了半晌,随即说道:“鹿云, 我已走投无路,想来你这儿避一避风头。”
谁知鹿云翻脸不认人, 皱着眉头无情拒绝:“不行,你不能留在彦府。”
关三娘不解, 问道:“为何不能?”
她心中有着许多的困惑,弄不明白为何当年那个默默看着她、目光同情而怜悯的婢女, 如今看着却是一副高高在上, 恨不得与她划清界限的样子。
鹿云的眉头舒展开, 勉强按捺下心中的焦躁,耐心地跟关三娘解释:“三娘,今时不同往日,你背负着开封城中的五条人命,又被人发现你剥了彦芝芝的发肤,我若留你在彦府,风险太大。”
关三娘:“我若有路可走,又怎会铤而走险,跑来彦府找你?鹿云,我们早就已经在同一艘船上,你别想着可以独善其身。”
鹿云咬着下唇挣扎了半晌,才轻声跟关三娘说道:“三娘,我不能再帮你,这几年我一直很后悔当初告诉你有换魂之术。”
关三娘没想到鹿云会是这样的反应,抬眼直勾勾地望着她, “你跟我说,你一直很后悔?当日若不是你将定尸丸放进彦芝芝的嘴里,她的尸身又怎会保持不坏?剥皮之时,若不是有你从旁协助,我又怎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拥有这副皮囊?”
“定尸丸是我放的又怎么样?人难道不能为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而后悔吗?三娘,你如果还念旧情,希望你看在我曾经帮助过你的份上,你就离开彦府,别打扰了彦府的平静。”
关三娘并没有离开,她只是走到了窗户边,看着外面的漆黑一片。
鹿云走到她的身旁,再接再厉地劝她:“三娘,没有人强迫你我做任何事情,大错早已铸成,及时回头是岸。”
关三娘听了鹿云的话,像是听说了什么笑话一般,语气充满了嘲讽之意:“铸成大错,回头是岸?鹿云,你知道这些年来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鹿云沉默,她当然知道。
关三娘想要彦芝芝的美貌,她终于可以拥有,但也付出了代价,每个月都要杀人取心,维持身上那副皮囊的人气。
但那一切,并没有任何人逼迫她,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三娘,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关三娘冷冷一笑,她的手猝不及防地伸长,直接按在了鹿云的心脏上。
“好一个我的选择,你确定这一切没有你推波助澜的功劳?若不是你让彦芝芝含着定尸丸,她的尸体或许早就只剩下一堆白骨,又怎会有今天的许多事端?”
“你说,我要不要帮你把这心肝挖出来,看一看到底是什么颜色?要是彦芝芝的父亲知道他们认的好义女,竟然帮着我将他们亲生女儿的发肤剥了下来,他们又会有何感想?”
关三娘说着说着,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对,她倏然凑到鹿云面前,狐疑的说道:“对啊,为何我剥了彦芝芝的发肤之后,你不将她嘴里的定尸丸取出来?”
鹿云:“……”
关三娘手中力道发狠,直接将鹿云按到了旁边的墙上。
鹿云被她没轻没重地往后推,后脑勺直接撞上了墙,顿时头晕眼花。她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地跟关三娘说道,“三娘,你冷静一点。”
关三娘无法冷静,因为她忽然发现许多事情,是她从前一直没想过的。
“你到底有什么阴谋?说!”
面对着激动地面目狰狞的关三娘,鹿云却非常冷静,“我没什么阴谋,一切都是你想太多了。三娘,你累了,放松一点,你放开我。”
关三娘摇着头,喃喃低语,“不、不对,不是这样的。我一定是忽略了什么。”
她试图将事情弄清楚,可事情太多太乱,她根本理不清。脑中一团乱麻的关三娘按在鹿云右胸的手成爪状,五指的指甲陡然变长。
鹿云大吃一惊,正要说话,忽然一个声音响起——
“别急嘛,你们不是还有事情没弄明白的吗?”
关三娘和鹿云一愣,不约而同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裴姝跟展昭正好整以暇地坐在了屋顶的房梁上,尤其是裴姝,坐在上面十分悠哉,踩着软靴的脚在上面一荡一荡的。在她旁边,还坐着那只小黑猫。
关三娘大怒:“你什么时候来的?!”
裴姝并不理她,只是弯着那双大眼睛看向展昭。
展昭无声叹息,认命地将少女横抱起,然后带着她飘然落地。
裴姝脚踩实地后,葱白的手指指向屋中一角,那个地方还有一堆刚翻出来的土,裴姝说:“不好意思啊,来得比你早一步,用了个遁地术又用了个隐身咒,你发现不了也很正常。”
关三娘:“……”
鹿云见到裴姝和展昭,却没有求救,她甚至眸中流露出一丝惊慌。
对她而言,面对裴姝和展昭,竟比面对关三娘还要恐怖。
裴姝看向关三娘,“你不是很奇怪为什么鹿云会帮你吗?我刚才跟展护卫帮你找到了答案,你想知道吗?”
关三娘觉得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忙着逃跑才对,可奇怪的,她并不是那么想逃,她心中迫切地想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