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心急。神将府,迟早是你的。圣上忌惮神将府,也是正常的。”夏亮心里一动,微眯了眼,喃喃地道:“圣上到底想做什么呢?”
“……圣上做什么?”周怀礼没有听明白夏亮的话,“神将府的大少奶奶是圣上最疼的女儿,已经封了夏阳公主,以国姓为封号,已经是天大的殊荣了,怎么会是忌惮神将府?”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捧得越高,摔得越重。我看,圣上说不定是在……捧杀神将府。”
“捧杀神将府?”周怀礼若有所思,眼睛一亮,“您是说,圣上如今对神将府的优柔,是为了让他们盲目自大、自作自受?!”
“八九不离十。要对付神将府,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要是硬碰硬,最好的结果,也是两败俱伤。而最坏的结果,很可能是打神将府不成,反而葬送了大夏的江山。所以我猜,圣上是要消除神将府的戒心,然后再徐徐图之。”夏亮端起茶盏吹了口气,“若我是圣上,我也会这么做。”
周怀礼这才觉得憋在胸口一天的气终于吐了出来。
他长叹一声,对夏亮道:“主上,若是大事能成的一天,您还会把神将府给我吗?”
“当然。”夏亮眼睛都不眨,马上答道,“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我答应过的事,从来不反悔。”
“那您难道不忌惮吗?”周怀礼也不是傻子,似笑非笑地问道,眼里泛起一片血红的光泽。
夏亮正好低头拿茶盖刮着茶盏的边沿,没有看见周怀礼眼底的血红色。
“这不一样。你对我效忠,我完全相信你,神将府肯定给你。”夏亮抬头,看着周怀礼微微一笑,“去吃药吧。你最近觉得身子如何?”
周怀礼站起来,走了几步,道:“最近好多了,不受控制的情形越来越少。”
“那就好,吃上三年,就不用再吃了。”夏亮笑呵呵地道,“我先回去了。”
夏亮先离开了南城的小宅子,周怀礼则半夜之后,才悄然离开。
他的身影快如鬼魅,在夜晚的屋脊上如履平地,很快避开了宵禁巡逻的官兵,回到自己的骠骑将军府。
蒋四娘没有睡觉,一直坐在灯下看书,等着他回来。
“怎么还没睡?”周怀礼走了进来,看着蒋四娘问道,一边打了个哈欠,去浴房洗漱。
“回来了?怎么这么晚。”蒋四娘走到浴房门口,刚要推门进去,就听里面传来周怀礼的大喝声:“别进来!”
蒋四娘怔怔地住了手,讪讪地扶着浴房的门框,道:“怎么了?我都不能进来吗?”
周怀礼也是很洁身自好的,一直不让别的女人近身,蒋四娘对他这一点非常满意。
但是没想到现在连她也不让进去了……
“……太晚了,你去睡吧。我有些累,很快就出来了。”周怀礼在浴房胡乱洗了一把,便推门出来,看见蒋四娘还站在门边,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好了,别做这幅小样子。我真的很累,咱们去睡吧。”周怀礼搂着蒋四娘的肩膀回到床前。
蒋四娘默默地放下帐帘,睡在床外面,周怀礼睡在床里面。
“……我听说,镇国大将军的位置,给了苏定远。”蒋四娘沉默了一会儿,听出来周怀礼还没有睡觉,便有意跟他唠嗑。
周怀礼心里正烦这事儿,没想到蒋四娘又提了出来,很是不悦地抿了抿唇,沉声道:“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说着,翻了个身,背对着蒋四娘。
蒋四娘听出来周怀礼不高兴听见这事儿,笑了笑,道:“我那天说我不想听见大堂嫂封公主的事儿,你还说我心眼小,你自己呢……”
周怀礼听了更加烦闷,翻身坐起来,一言不发地从蒋四娘身上掠过去,扯开帐帘,下床出去了。
蒋四娘见周怀礼真的生气了,才有些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嘴。——真是的,她就是没有管住自己的嘴!
明知道周怀礼不开心,她还是一直提他的伤心事。
但是反省过后,她也觉得委屈。——为什么周怀礼不能关心关心她的心情呢?她等了他一整天,想要安慰他,甚至都打算把祖母周老夫人临终前跟她说的话告诉周怀礼,让他开心一些,结果却闹成这样……
蒋四娘忍不住哭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两只眼睛肿的如同桃儿一般。
她的丫鬟见了,忙去扒了煮鸡蛋,给她敷眼睛。
周怀礼出去了一晚上,回来消气了,看见蒋四娘红肿未消的双眼,也有些内疚,笑着没话找话:“……我昨天突然想起来有事没做,就出去了忙公务去了。今儿做完了,没事,我陪你一天。”
生完气后肯下工夫哄她,说明他心里还是有她的。
蒋四娘红着眼圈啐了他一口:“谁让你陪?”但是站起身又道:“有空多去陪陪阿贝。他最近不吐奶了,越长越胖呢!”
“是吗?”周怀礼也很高兴,跟她一起去看阿贝。
果然半个月前还瘦瘦小小的阿贝,已经跟吹气一样胖了起来,胖得五官都挤成一团。
“看来宗人府乳娘的奶水确实不错。那些药材的功效也是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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