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浑身被汗水湿透,刚才浑身还热乎乎的,冒着热气,可是突然停下来,这么久不动,加上山里的冷风吹着,他很快就觉得浑身发冷。
汗液都蒸发了,身上的衣服不再像刚才一样是热的,而是湿漉漉的冰冷异常。
他打了个寒颤,脚下的树叶咔嚓一声响,在那一瞬间就好像在他的心里炸开了一般。
虽然只是细微的响声,可是他知道,这一定瞒不过蛙的耳朵。
一颗大松树下发出沙沙的响声,沉重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蛙的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那棵树,阿福瑟缩着身子,上下牙齿有些打颤的看着蛙。
“我没有偷东西。”
他迫不及待的解释。
蛙的瞳孔瞬间放大,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阿福,阿福是出了名的老实。他怎么会偷东西,就算是他爹好赌博,可是也从来没有传出过他有什么不好的品行。
当然搞大玲儿的肚子,他能够娶了她,村里人也不那么计较,倒是也就算了。
“可是你怎么会跑到山上去?”
蛙也有些怀疑自己的追的人,是不是追错了。
如果是错了,那么真正的贼应该还在山上,他警惕的四下看了几眼。
“我……”阿福张了张嘴,浑身被汗水塌透的衣服此时贴在身上,被风一吹冰冷刺骨。
他知道自己无法辩驳,于是苦涩的一笑,“我去老疙瘩家了,只是想借点儿米。家里揭不开锅了,不想被我爹骂。”
“老疙瘩?”蛙只是听到村子里的人喊捉贼,他现在不能够判定阿福是不是就是他们嘴里的贼。
阿福朝蛙的身边走了几步,“对!我以为他不在家,因为平日里也算相熟的人了,就想着先取了米,等他回来再说。可是谁想到我米还没拿到,就听到有人喊捉贼,我拼命跑出来,然后追贼……跑了半天才发现他们追的贼就是我,我更害怕,怕给爹娘丢脸,所以就索性跑上了山。”
“然后就遇到了你,所以你把我交出去吧。”阿福看着蛙,对于眼前这个身材高大,手拿黑色布条缠绕长剑的人,他没有多少的把握,没有多少了解,但是他别无选择。
山下鼎沸的人声,他早就已经听到了,再转身回去,估计上山的路口也已经有人在把守了。
而且把守的人,很可能就是平安。
“可是,我……”蛙犹豫了一下,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也好,跟我一块下去,好好说,误会就能够解除。”
蛙已经不再期待什么了,他的神情十分的沮丧,一步步跟在蛙的伸手下了山。
远远的有人高声喊道,“快看,是谁?是蛙!他们下来了,蛙将贼子抓到了,那是谁!?”
人们听到抓到了偷东西的贼,纷纷上前靠,玲儿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原本站在外围的她,不想上前。
可是后来心里越来越不安,又不想回家,生怕是阿福出什么事儿,所以一直都等在这里。
当人们在人群里发出惊讶的呼声时,她也是心碎了。
“啊?!怎么会是阿福啊!?”
人群里就像炸了锅一样,哄的一声全都叹息起来,玲儿听到后身子一晃,差点儿没有摔倒,她脸色惨白摇晃着身子呆呆在原地站住了脚。
她知道贼是从老疙瘩家出来的,而老疙瘩家的西边就是平安家,她不想多想,可是脑子很乱。
“大家伙儿先听阿福说几句,我觉得是误会了。阿福向来是个安分守己的孩子,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情的,你们说是不是!”
一个跟阿福同龄的男子说道,身后的人也跟着回应着,毕竟阿福在大多数人的眼里还是好的。
可是人无完人,总是有些人回看他不顺眼,也就没那么挺他了,曾经跟他有过过节的李麻子,就伸着食指抠着鼻孔,冷言冷语地说道,“那可不一定,有些人就是看起来像好人,就专做那些不是人做的事儿。因为这样,别人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去。既然不是贼,为什么会出现在老疙瘩家的米仓里,哼!他以为他是米虫啊!”
他一句话,引得一些看热闹的人哈哈大笑起来,阿福的脸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