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珊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她紧紧负责秋叶的手腕,快步回到寝宫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里。她现出小溪,盛水喝了一口。水很清甜,但就是普通的山泉水,不是灵泉!
林若珊慌了,连连舀水尝了十几次,全是山泉水,没有灵泉,完全没有。她呼唤青龙,还跪拜请求,依然没有青龙的身影,更没有恢复灵泉。
林若珊想到夏莲,出门直奔夏莲的房间,令其他人出去,舀了一杯灵泉水让夏莲服下。
夏莲心惊胆战地喝了那水,林若珊焦急地问:“你怎么样?好些没?”
夏莲不明所以,“回主子,奴婢、奴婢,哎呦……”
夏莲腹部再次绞痛,急忙告罪去了恭房。林若珊急得来回踱步,等了半个时辰,夏莲病得连床都起不来了,非但没见好还更严重了。
她回了房踉跄着跌坐在地上,脸色看着比夏莲都白。秋叶吓坏了,忙叫人扶起她,“主子,主子您怎么了?来人,快去请太医!”
林若珊入宫后从未看过太医,她有灵泉,连毒^药都不怕,反倒怕太医看出她有什么异常来。但此时她根本听不见秋叶的话,她沉浸在失去灵泉的恐慌中,她只想知道为什么,难道青龙终于失望所以带走了灵泉?那会不会收回她这重生的一条命?她还未诞下龙子,还未封嫔封妃,还未享受够荣华富贵,她不能死啊!
太医赶来看到的林若珊就是有些失魂的,也吓了一跳,急忙为她诊脉。半晌后,太医疑惑地皱起眉,“林贵人……身体无恙,小皇子也安好。”
秋叶急了,“那主子怎会这般?”
“这……林贵人有些焦躁,恐是思虑过重所致,静心养几日便好。若不放心,我开些安胎药给贵人。”
“王太医,平日伺候主子的宫女夏莲病得很严重,方才主子看过她才变成这样的,王太医可否看看夏莲是什么病?”
一般宫女病了是没机会看病的,若非主子重视之人,就生死由命。这回事关林若珊和小皇子,王太医二话不说就随秋叶去为夏莲看诊。这一诊他就变了脸色,“这是痢疾,若不妥善医治恐会传染。”
“什么?那主子她……”
“林贵人无事,许是被夏莲的病态吓到了。夏莲不能留在宫中,你快些安排,不能耽搁。”
“是,王太医您开些药吧,救救奴婢们,奴婢们若过了病气就不好伺候主子了。”
王太医举手之劳并未推辞,开了些预防的药材让他们煎了每人一碗,回去就将此事上报。秋叶也赶紧向林若珊禀告,然后找管事姑姑禀明此事。林若珊哪还有心情管夏莲如何?管事姑姑见状便安排将夏莲送出宫,让她家人领回。
宫女若疾病缠身,宫里是不会费心医治的,有的直接病死了,有的会让家人领回安置。
痢疾会严重腹痛、严重腹泻,太医精心医治是能治好的,并不算绝症,只是痢疾一个不慎有可能会传染,宫里自然不会留她。
她回到家中顶多也就传染给她的家人,不会再往外扩散了,至于外头的大夫有没有本事医好她,那就没人管了。
刘洪接到夏莲喜极而泣,流了满脸的泪,在宫里人看来就好像他无力救治在为夏莲哭丧一样,同情地安慰了两句便离开了。
李氏带着儿女在城外躲在一个小村子里,准备消息不好就逃走去投奔亲戚。刘洪安顿好夏莲之后急忙将他们接回家,为稳妥没告诉两个孩子真相,两个孩子急得直哭。
刘洪和李氏又收拾了一遍细软,快天黑时让夏莲装死。刘家哭声震天,左邻右舍怕被传染,都只是送了些东西安慰他们,没有进刘家。刘洪就借这个理由匆忙出殡,将夏莲送到城外,其他人自然不觉得不妥。
到了城外一座破庙,刘洪急忙给夏莲服下解药,不出片刻,夏莲就好了。
夏莲趴在李氏怀里失声痛哭,好一会儿才能开口说话,“爹,接下来怎么办?林贵人今日身子不适才没理会我,若她好了发现你没对付徐子凡,她不会放过你们的。”
刘洪沉声道:“不用怕,明日我们便离开京城,走得远远的。徐老爷说得对,林贵人根基浅薄,她没那么大能力,不可能追杀我们。只要我们离开京城就安全了,徐老爷的家在安阳府,我们去那里,徐家会帮我们安顿下的。”
“爹,徐、徐老爷可靠吗?我们之前还差点害他……”
刘洪沉默片刻说:“爹相信徐老爷,这是一次机会。我们去别的地方不一定能像从前一样安稳舒适,去安阳府也许能过得比从前更好。我看得出徐老爷很满意我们没有害人,徐家也是积善之家,这次愿意帮我们许是觉得我们品性不错,爹想去试试。”
“爹,您说得没错,我们就去安阳府。”夏莲没见过徐子凡,但她相信她爹的判断。而且总觉得,被林若珊那么恨的一个人,要么就比林若珊恶毒百倍,要么就是和林若珊完全相反的人,她直觉应该是后者,去安阳府是最合适的选择。
刘洪一家在破庙对付了一夜,几乎一夜没合眼,第二天天一亮就急忙启程。两个孩子震惊的都回不过神,但姐姐没死还出宫与他们团聚还是让他们很开心。一家人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将京城远远地抛在了身后,而宫中的林若珊还没想起夏莲,她如今只有装病逃避做菜酿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