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陵城外。
吴军二十五座万人大营,士兵们提着水桶在营地内奔走,奋力浇水灭火,大声竭力呼喊着救火。
宛陵城的士兵们站在城头,观看这场大火,都在欢呼沸腾。
这场火烧的比昨天还更猛烈许多倍,这意味着他们的援军,正在加强攻势。
天亮的时候。
这场烧遍了二十余座大营地的大火,终于被吴军众将士们给扑灭了。
吴王项弼和世子项贤,两父子站在主营外面,满脸都色黑色烟火,靴子上都是泥土。
昨夜的这场大火,烧到了主帐。把主帐给烧掉了,他们父子两人带着众将领们,拼命救火,抢救各色账簿、文书。
看着大营内,一片狼藉。
他们父子两人都是欲哭无泪。
这该死的敌军,神出鬼没。朝吴军大营射了一通火药箭矢之后就逃之夭夭,他们连影子都没有看到。
吴军几十万士卒们紧绷了一夜的神经,又忙着救火抢救辎重物资,到了天亮时分,已经疲惫不堪,无力出战。
整个白天,战都没法打了。
几个时辰之后。
众将领们纷纷来到主帐,将各个万人大营的损失,向吴王报了上来。
没有了营帐,他们只能站在泥地里向吴王禀报。
辎重营损失粮草五十余万斤,吴军好几日的粮草被烧掉。
其余各营,几千座营帐大半焚毁,士卒烧死近千人。死伤的人数也不是太多,对吴军士气的打击,却是无比的沉重,整个吴军几十万大军都提不起士气来。
“父王!”
项贤噗通一声,跪在泥泞的地上,愤怒的捶打着地面,“父王,我们大军的营帐,一夜被烧掉了几千座,几乎全烧掉了。
恐怕大军只能露天睡了,这荒郊野外,夜里有露水,太凉了,恐怕对士卒十分不利。晚上睡不好,白日如何有精力攻城?
他们还会继续夜袭。如此下去,不出五日,我大军士气萎靡,白日也无一战之力。
太恶毒了!除了小昏侯,没人能想出如此凶狠的打法!父王,让我带兵,再去攻打丹阳县城!”
“贤儿,勿要冲动!”
吴王项弼气的青筋暴起,忍着怒气,朝众大臣将领们问道:“众臣有何意见,可击败这支夜袭的敌军?”
“大王,小昏侯连续两日只是在外骚扰,却不强攻入我大营,定然是人数太少,估计也就一二千骑兵之数量,不敢和我军的万人大营硬拼!只能用这样卑劣的夜袭手段,偷袭我大军。
我军只需一支能夜战的兵马埋伏在营外,便可将他重创。”
相国拱手说道。
“可有人敢领兵,伏击小昏侯?”
吴王沉声问道。
众将面面相觑。
他们带兵打仗多年,从来不打夜战。甚至,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天下有善于打夜战的部队。
他们手下的兵卒,夜里出了大营就是一群瞎子,怎么伏击?
“大王,小昏侯的夜袭营,非比寻常。他们有烟花为信号,有火药箭矢这样射程极远的火器,绝非等闲的部队可比。
我军不善夜战,夜里和敌军交战,恐怕以卵击石。
小昏侯的老巢在丹阳县城,夜袭营也定然以此为根基,不如直接出兵攻打丹阳县城!破丹阳城,便是破了小昏侯的夜袭营!”
大将说道。
众将纷纷点头。
夜袭营虽然神出鬼没,但是落脚点在一百里外的丹阳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