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驾车返回柳城，路上，秦远跟顾沅霜坐在后座，但他的目光却在窗外的风景上。

徐青透过车内后视镜看到这一幕，纠结了很久，终究还是忍不住说道：“少爷，之前小姐的确做法欠妥，但她对你没有恶意。”

秦远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平静的顾沅霜，点头道：“我知道。”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秦远的后文，徐青有些尴尬的说道：“少爷如果心里不畅快，可以说出来。”

“不敢。”

秦远淡笑一声。

这句话，让顾沅霜眉头微颦，徐青也是苦笑道：“小姐想让你得到更多的磨练和成长，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就好了。”

这番话，让秦远犹豫了一下，才自嘲一笑，语气也很淡然的说道：“一开始我的确很不爽，我毫无经验，对武阁两眼一抹黑，上山之时，我连第一关的木牌都没抢到，还是别人抢来给我的。”

“后来，我第一次杀人，跟孙飞白起冲突，又遇到了黄童，也知道自己的确适应这种环境。”

“我没什么特长，从小就是，除了力气大点，别的都是一般般，出了社会一度被逼到绝路，是你们救了我，把我从深渊拽了回来，有时候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我这样一个烂人，怎么会高攀上你们。”

“后来想想，也就释然了，我不得不承认的是，我的确对你动了心，但经过这一次，我又动摇了。”

说到这里，秦远忽然一本正经的看着顾沅霜问道：“我有个问题，卡在我心里好久了。”

“你问。”

顾沅霜说道。

“如果我不是什么战魔之体，只是一个平凡的话，你还会正眼瞧我一下不？”

秦远问道。

顾沅霜睫毛颤动了一下，连开车的徐青，都紧张了起来。

“我们应该不会有任何交集。”

顾沅霜说道。

“小姐......唉！”

徐青长叹一声，不再开口。

秦远也咧嘴一笑，点头道：“意料之中，事实的确如此，我不会去南城百货，也提不动赤龙枪，更不会引起你的注意，还没办法帮助你修炼，一无是处的我，的确没资格跟你产生什么交集。”

“少爷，小姐还是关心你的。”

徐青这个中间人，此刻都是一个头两个大。

闻言，秦远笑道：“徐叔，你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就像你说的，把话说开了就好了。”

他又补充道：“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如果？假如太多了，这世界就乱套了，我这个体质是与生俱来的，我应该为此骄傲才对。”

徐青楞了一下，这话没错，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这几天太累了，老婆，让我枕着休息一下。”

秦远嘿嘿一笑，直接躺下，双腿曲着，把脑袋枕在了顾沅霜的大腿上。

淡淡的香味钻进鼻子里，像是调皮的小孩在拨弄秦远的心弦，他要说完全释怀，也不真实，但他对情绪的自我调节能力还不错，即便心里依旧有根刺，也能够自己淡化。

顾沅霜微微一怔，伸手放在秦远的肩头，帮他不轻不重的揉捏着。

这个举动，让秦远僵硬了一下，随即又迅速放松。

或许，顾沅霜心里也有愧疚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