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
听白祁说了这么多,萧熠琰难免困惑。
“这桩婚事,莫不是你一手促成的?”
他一直以为是荣国公挑选的陈令山。
如今看来,说不定,从头到尾就是白祁的意思。
他身在西境,却早已替妹妹安排好了最适合她的人。
如此作为,叫同样做兄长的他自愧不如。
白祁如玉的眸子格外深邃。
殿内没有旁人,他缓缓解释。
“她声名尽毁,我只能尽所能,帮她挑选良婿。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是家中幺女,父亲和母亲太娇纵她,以至于养成了她刁蛮任性的性子。
“唯有像陈令山这样的夫君,才能压得住她,且不会伤了她。”
萧熠琰也有妹妹。
却是头一回被白祁感染,认认真真站在一个兄长的角度思索。
“陈令山稳重有余,却难免沉闷。他恪守礼法,白霜霜与他一同生活,只怕会压抑难解。”
白祁早已考虑得非常周全。
他缓缓道。
“陈令山有个女儿,生性不羁,更难管教。
“不羁的另一面是忠与义。
“只要是她认定之人,便会倾尽全力护之,而这,正是我为霜霜谋的。”
萧熠琰剑眉敛起,“这一点,你如何得知?”
白祁犹豫了小片刻。
而后,他卷起一只袖子,将袖子下面的伤口展示给萧熠琰。
萧熠琰当即明白。
“那丫头咬伤你的?”
白祁点点头,没有否认。
“为了护她父亲,不惜得罪整个国公府。愚蠢,却纯良。那孩子本性不坏,只需点拨狡猾。”
说完,他放下袖子,接着说道。
“陈令山严肃刻板,能压住霜霜,其女放肆不羁,若能和霜霜和平共处,便是一致对外的利刃。
“那父女二人,一紧一松,正合中庸之道。
“霜霜嫁过去,左右是不会无聊的。”
萧熠琰若有所思,“继母和继女,只怕很难如你所愿,和平共处。”
“臣已将她留在府上,这十几日,也是有意让霜霜与她接触,届时解开那丫头的心结,让她接受霜霜。”
萧熠已经知晓他的意思,便放弃了为白霜霜另择良婿的念头。
可即便谋划了这些,白祁的语气依然有些惭愧。
“这是最平顺的一条路,可我不知,这是否是她所愿。”
萧熠琰甚有感触。
他难得安慰除了自己家人以外的人。
“无需想太多,你能够做到这个份上,保她一生无忧,已经尽了人事,接下来,顺境或逆境,都交给天命。”
白祁眼中浮着些微愁绪,感慨道。
“天命如何,我等凡人无法窥见,但求无愧于心。
“说起来,皇上可是在烦心珀泱江浮尸一事?”
萧熠琰直言。
“你有想法,但说无妨。”
白祁缓缓道。
“臣拙见,突现大量浮尸,或许是声东击西。
“不论是忽然出现的浮尸,还是国丈在岛上找到失踪者,都像是有人预先判断,给人想要的,草草了结,以求身退。
“这说明,那些人并非一直处在暗处。
“他们或行走于阳光之下,知晓官府在寻人。
“另外,我曾亲自看过那些尸体,几乎没有一具完整的。
“尸体的缺口,并非同一种工具切割,切割手法,也并非出自同一人。
“有些切口非常凌乱,我询问过有经验的仵作和屠夫,他们的说法一致,看缺口,便知并非有经验之人。
“当然,也有一些切口非常完美。
“臣认为,若是没有调查方向,可以锁定为一帮人。”
萧熠琰自然发问,“哪帮人?”
“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