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我们还要继续跟过去吗?”
“回府吧。”白祁放下了窗帷,语气平淡沉静。
陈令山原本也很不放心陈巧儿。
但这几日打听下来,貌似表现得还算安分,这才稍稍宽了心。
他身为言官,得罪了不少同僚。
平日里,他也甚少与人来往。
族里的亲戚也没有多少。
是以,在拟宾客名单时,他非常犯愁。
成亲这样重要的场合,总不能太冷清吧。
为了这事儿,他还特意找白祁商议。
白祁则宽慰了他几句,让他不必勉强。
请几个真心祝福的人,好过请些虚情假意的。
陈府积极筹备婚事,提前张灯结彩,甚是喜庆。
信侯府与陈府相距甚近。
相比之下,信侯府被衬得格外冷清。
不久前,信侯还有过风光的日子。
那时,他的大女儿有幸入宫服侍,得了皇后的喜欢,成为后妃的希望非常大。
庶女又被国公府瞧上,一鸣惊人,成为世子妃。
那些日子,上门结交信侯的人络绎不绝。
可如今,门可罗雀。
阮夏吟不止没能成为后妃,还被宫里的人送了回来。
回到信侯府后,没过几天,这人就疯了。
信侯请了不少大夫上门诊治,胡氏整日忧愁苦闷,哭天抢地。
可这人,说疯就疯,毫无征兆。
婢女莲秀知道一些内情,不敢隐瞒。
“老爷,夫人,是那个教习嬷嬷,是她给小姐下了药,之前她给小姐喝的药有问题,小姐入宫后就不对劲了,奴婢只当小姐是在梦游……”
她哭哭啼啼地说了不少,胡氏脑袋里嗡嗡的,如遭五雷轰顶。
“那个老贱人!毒妇!我给她银子,让她教吟儿,她竟然下毒!
“毒妇——我要她的命!”
胡氏恨恨不已。
早知如此,当日她抓到那毒妇时,就应该狠狠地折磨她一番。
真不该那么轻易地将她交给宫里的人。
胡氏悔恨不已,眼神里全都是骇人的猩红。
同样是得知真相,信侯的反应更加激烈。
他狠狠地踹了胡氏一脚,怒喝。
“你有什么脸怨别人!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出的什么馊主意,那毒妇能有机会害了吟儿?你这个蠢货!愚不可及!
“我悉心培养的女儿,就让你这么给毁了!
“原本还能指望她嫁个达官显贵,为我信侯府增势。
“现在可倒好,全都毁了!”
胡氏委屈得要命。
“老爷,你不能怪我啊,我怎么知道那毒妇心怀叵测。
“我这么做……我不还是为了信侯府吗。
“吟儿若是能得皇上的喜欢……”
“你赶紧住口!”信侯当即一个寒颤,生怕胡氏方才那话被人听了去。
揣度圣意,算计皇上,卖女求荣,任何一个都有他受的。
莲秀还跪在地上,看他们夫妇二人争执,忍不住开口道。
“老爷、夫人,奴婢斗胆,眼下最要紧的是,让大夫治好小姐。老爷也可以悬赏……”
她还未说完,就被信侯一脚踹倒。
信侯怒不可遏地呵斥。
“蠢货!你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信侯府的嫡小姐是个傻子吗!”
他之前请那几个大夫,都是偷偷摸摸的。
这婢女竟提出悬赏这样的馊主意,是觉得这侯府的脸丢得不够多么。
见信侯如此好面子,莲秀心生一丝悲哀。
随着婚期的临近,陈府和信侯府的对比就越发明显。
信侯经常叹息。
若是他的大女儿没有疯,嫁给一个三品大官做正室,完全是绰绰有余。
与此同时,阮冬儿这几日也没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