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谷波点头:“有备而来,对方是个高手中的高手。”
乐正贤也点头:“是的,思来想去,我认为答案只有一个,当夜杀手的人数至少在五人之上,但不多于十人,趁夜潜入曲家之后,先行杀死了曲家其他人,最后才对付的我父亲,因为他们也没有十全把握在短时间内杀死我父亲,担心先对付我父亲时,引起响动,惊醒曲家其他人,从而唤醒外围护院的家丁。”
“这个手法……”裘谷波想起了那夜的客栈命案,“先杀死其他人,最后再对付首要目标,而且还完美避过了外围护院的家丁,这么说,这群杀手认准了令尊知道《金陵简》的下落,或者《金陵简》就在令尊手中?”
乐正贤点头:“你所说的和我后来的推测一样,我当时还不知道《金陵简》这个东西。”
裘谷波问:“等等,你后来是怎么知道杀手是为了《金陵简》而去的?”
乐正贤道:“我在老家呆了一年,没有任何结果,后来去了蓉城当了警察,独立调查曲家被屠一案,但是没有任何结果,再后来,我在街头偶然遇到了我师父,他当时收了另外一个徒弟,也就是我师弟,我将这些年来的事情告知师父,师父指了一条路给我,让我去找冥耳……”
当时上哪儿去找冥耳呢?乐正贤的师父告知他,冥耳正在四川一代扩张势力,寻找线人,只要他这个警察名声四起,冥耳自然会上门找他。
果不其然,乐正贤安心办案,短短一年间就在蓉城被誉为神探,冥耳也自动找上门来,希望与乐正贤交换消息,乐正贤并未心急,而是按照师父所说,按步就班,等成为冥耳的线人,最后干脆加入冥耳成为门徒之后,才开始打听当年曲家的灭门惨案。
乐正贤说到这苦笑道:“事情没我想象中那么简单,冥耳内部定下了很多规矩,就算是生死之交的兄弟,要交换情报,也得按照规矩来,否则就是背叛,我拿不出那么多钱去买当年灭门惨案的真相情报,只买到了缘由。”
裘谷波道:“缘由就是《金陵简》?”
乐正贤看着裘谷波道:“没错,就是《金陵简》,再多的消息,我出不起那么多钱了,人家开口就要二十根金条,我当时的积蓄充其量也就一根金条。”
“等等!”裘谷波想到了什么,“乐正兄,你说到这,我有件事不明白,当年那群杀手既然是冲着《金陵简》去的,那么现场为何没有翻找的痕迹?还是说,他们很清楚《金陵简》在什么地方?但如果他们知道《金陵简》在何处,大可直接盗走就行了,何必大费周章杀了曲家上下几十口人呢?这不是矛盾吗?”
乐正贤道:“裘老弟果然是甬城神探,这就是整个案子最诡异的地方。”
裘谷波又想了想:“会不会令尊的确知道《金陵简》的下落,他们在杀死令尊之前,就从令尊口中逼问出来了?亦或者那本书就在令尊手中?”
“也许是逼问出来了,但家父的性格倔强,一向吃软不吃硬,逼问不太可能。”乐正贤摇头道,“你说《金陵简》在家父手中,更不可能,虽然传说中那本书分上下两册,但要记录那么多战役,粗略估计至少总数在百本之上,所以,他不可能随身携带。”
裘谷波明白了:“这么说,只有两种可能,要不他们从家父口中得知了《金陵简》的下落,要不就是他们实际上什么都没有查到。”
乐正贤摇头:“谁知道呢。”
裘谷波又问:“那么乐正兄今天又是为何被冥耳的人识破了呢?”
乐正贤解释道:“有人告密,但告密者是谁,我暂时不知道,不过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你,现在唯一能帮我的人就是你。”
裘谷波笑道:“乐正兄,虽然我是警察,查案是我分内之事,但你的事过于复杂,属于江湖事,所谓江湖事江湖了,我们警察不好插手。”
乐正贤也笑道:“我当然知道裘捕探的难处,所以,我们还是按照老规矩,交换情报如何?”
裘谷波点头:“好主意,不过你眼下能给我什么?”
乐正贤正色道:“我已经帮你破了荆五爷命案,你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这点你不否认吧?”
这个王八蛋,算盘打得真好。裘谷波在心中骂道,但嘴上却不得不承认:“是,算我欠你,那么你想要什么?”
“你听我说完。”乐正贤又道,“我还要告诉你,近期在甬城发生的一系列命案,不管是新港凶案还是客栈惨案,都与《金陵简》有关系,而《金陵简》又与一个名为魏启明的人有关系,江湖传言找到了魏启明就能找到通爷,而找到通爷,就能找到《金陵简》,我这些消息,裘捕探认为值多少?”
裘谷波盯着乐正贤,虽然他很想从对方的表情上判断这番话的真假,但是他什么都看不出来,也无从判断,眼下只能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但是,那个《金陵简》怎么会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裘谷波问:“魏启明在甬城?”
“不。”乐正贤摇头,“他在蛇心岛的磔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