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孙三从磔狱派出了堑壕,所以看起来堑壕是效忠于两位大帅,不过到甬城后,傅大帅按照计划让荣参谋以为自己雇佣了堑壕,堑壕只是效忠于他。而荣参谋自作聪明又让傅大帅去雇佣堑壕,兜了好几个圈子后,事情就变成了,荣参谋自以为自己是堑壕的主子,想利用堑壕去制约同样自以为自己是堑壕主子的傅大帅,结果呢?”裘谷波笑着摇头。
傅国栋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
裘谷波又道:“实际上,堑壕效忠的是孙大帅,不,应该说,他们受制于孙大帅,以至于后来一系列的惨案发生后,都没有让傅大帅发现有什么不妥,因为这些案子也在原计划当中,这些计划就是为了在最后阶段,能够名正言顺地抓捕荣参谋。”
荣平野抬眼看着裘谷波:“我明白了,我以为堑壕是我雇佣的,他们效忠于我,而这一系列案子发生后,傅国栋让你来调查,在发现所有案子的确是堑壕所为后,堑壕的人也会按照计划承认是我主使的,到时候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抓住我。”
说完,荣平野顿了顿又道:“而且,池累尘是我徒弟这件事,想必傅国栋也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故意安排那一出杀死记者,被人目击的事件?”
傅国栋笑了一声,用嘲讽的笑声肯定了荣平野的话。
此时,瘫坐在椅子上的池累尘却看向了傅国栋,眼中全是哀求。
“荣参谋,你的徒弟没你想的那么孝顺!”裘谷波走到荣平野跟前,“因为将那名记者推下楼摔死的人,就是池副官。”
荣平野愣住,看了看池累尘,又看向裘谷波:“不可能!”
说完,荣平野又走向池累尘:“累尘,你告诉师父,不是那样的,他在撒谎,他在离间我们师徒!”
池累尘不说话,也不抬眼去看荣平野,等于默认了。
即便这样,荣平野依然不信,转身看着裘谷波:“你有证据吗?”
“需要证据吗?事实摆在眼前的。”裘谷波看着荣平野道,“池副官属于大帅手下的红人,你也是,这么些年,你们或多或少手里肯定有亲信的部队,如果大帅不找合适的理由逮捕你,你要带兵造反,也是一件麻烦事,这就是为什么要执行那个计划的主要原因之一。”
荣平野吼道:“别废话!我问你证据,我徒弟背叛我的证据!”
“别着急,我现在就说,我刚才说了,池副官是红人,辛秘书也是红人,两人原本水火不容,这件事众所周知。”裘谷波绕着荣平野慢慢走着,“在这种前提下,辛秘书带兵去抓池副官,而池副官竟然没有反抗,还被打成了那副模样,这合理吗?不合理,除非大帅在当场,可大帅不在,也不是大帅下达的命令,辛秘书敢带兵去,池副官就敢带兵和他兵戈相见,但事实上,池副官却束手就擒。”
荣平野看着池累尘:“你真的背叛师父了,你……”
说到这,荣平野想到了什么:“这么说,那个假辛广运也是堑壕的人?”
裘谷波冲着荣平野竖起大拇指:“荣参谋,你总算动了一回脑子,的确,那个假辛广运的确是堑壕中某人易容假扮的。”
说完,裘谷波又走到盐孙跟前:“江湖上对堑壕小队的情报虽然知道的不详细,但也知道,堑壕一队为7人,一名队长。”
“一名副队长。”裘谷波看着雄黄。
随后,裘谷波又看着千里光:“一名负责远距离刺杀和掩护的神枪手。”
裘谷波又走到薄荷跟前:“一名负责医疗和下毒暗杀的医生。”
说罢,裘谷波又指着苦参:“还有一名负责火力支援、精通大部分火器的专家。”
裘谷波说完,顿了顿又道:“剩下两人,一个是负责刺探情报,善于伪装和近距离暗杀的斥候,还有一个是负责后勤,擅长适应各种环境的生存专家,你们称之为厨子。”
堑壕几人默不作声,只有盐孙凝视着裘谷波的双眼。
“一共7人,在这里只有5人,还差两个,所以,那个斥候应该就是在八王院中假扮荣参谋和沈姐姐,后来又假扮成辛秘书的那个家伙。”裘谷波慢慢走到大堂的正中心,“而那个厨子嘛,我想,人还在磔狱,他就是孙三手中的人质,如果堑壕的人不按照孙三的指示去办,那么这个厨子就死定了。”
盐孙等人并未回答,只是冷眼相对。
“不回答没关系,因为事实就是事实。”裘谷波侧头看着盐孙。“你们所做的一系列事情,在枪击案发生后,在我的提醒下,大帅终于恍然大悟,一切都结束了。”
荣平野此时却问了一句:“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裘谷波道:“意义?四个字——自剪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