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贤忙问:“通知他们什么?”
孙三指着铁门:“凶兽逃走了。”
伯三昧和乐正贤看向铁门之中,立即明白了孙三的意思,脸色也在刹那间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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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甬城新港,英国东方银行。
银行大堂内的客人并不多,除了柜台前正在办事的四个客人之外,就只剩下五个正在等待中的客户,还有两个腰间别着棍子正站在旁边闲聊的印度护卫。
在甬城新港这类洋人开办的独资银行,面对的客户依然是英法德美四国的洋人,剩下的就是一部分日本人。虽然也有极少数的中国人选择在这里开户,不过也仅限于与洋人有生意往来的商人和商会。
因为国人在不是万般无奈的前提下,还是会选择传统的钱庄,亦或者国人自己开办的银行。
两个印度护卫站在那盯着一个漂亮的洋人女子低声议论的时候,突然间一个人贴在了银行大门的玻璃上,并用手无力地在那拍打着。
印度护卫立即抽出腰间的棍子朝着大门走去,刚想喝斥的时候,却发现贴在门上的那人竟是这里的经理马丁.帕克斯。
“帕克斯先生?”高个印度护卫立即推开门,另外一人则立刻抬手搀扶住摔进来的马丁.帕克斯。
摔进来的帕克斯顿时吸引了大堂内所有人的目光,前台的工作人员立即放下手头的工作,转身去呼喊大堂经理,其他客人也好奇地走向门口,想要看个究竟。
抱住帕克斯的矮个护卫发现帕克斯面无血色,双眼血红,嘴角开裂,剧烈咳嗽的同时,开始撕扯着自己胸口的衣服。
大堂经理赶来后,戴上眼镜刚看了一眼,便吩咐那高个儿护卫:“赶紧去叫医生!快点!上帝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帕克斯的咳嗽越来越剧烈,双手不断地撕扯着,大堂经理赶紧道:“快把他的领口解开,他快没办法呼吸了!”
就在矮个护卫手忙脚乱地要帮帕克斯解开衬衣领口的时候,帕克斯突然间一口鲜血咳了出来,喷了矮个护卫一脸。
这一口血,直接喷懵了矮个护卫,也吓得大堂经理和其他人退了一步。
“医生在哪儿?”大堂经理慌了,站在原地打转,“快!快去叫医生,都愣着干什么,谁去拿杯水来,不,赶紧把帕克斯先生送到医院去!”
矮个护卫用手擦去眼部周围的鲜血后,作势就要将帕克斯抱起来的时候,一个人直接撞门进来,扑倒在了地上。
大堂经理瞪圆了双眼,惊呼道:“哈里森?”
那是帕克斯的司机,一个名叫罗伯特.哈里森的年轻人。
大堂经理跪在地上,吃力地将哈里森翻过来,翻过来的时候,他和周围人又吓了一跳,因为哈里森不仅与帕克斯一样,而且眼睛和鼻孔中已经渗出鲜血,鲜血流过嘴唇的时候,因为咳嗽导致的急促呼吸而起伏着,鼓起血泡来,看着十分渗人。
矮个护卫已经傻了,大堂经理也束手无策,大堂内的那些客人纷纷绕开他们,逃离了这个地方。
突然间,帕克斯和哈里森开始浑身抖动起来,一边咳嗽一边抖动,还用手撕扯着自己胸前的衣服,用手在胸口胡乱挠着,喉头也发出像是风箱鼓动的声音。
两人的咳嗽让矮个护卫和经理身上溅满鲜血,部分工作人员避之不及,裤子上也溅上鲜血,赶紧退得更远,惊恐地看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堂经理瘫坐在地上,已经完全傻眼。
而此时,在场的人并不知道,他们都已经成为凶兽的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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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儿子!”裘移山的声音和急促的脚步声响彻走廊。
正在验尸房与乾元柏研究着乐正贤电文的裘谷波,听到父亲的喊声,刚起身回头,就被撞开门的父亲吓了一跳。
面如死灰的裘移山站在门口,气喘吁吁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裘谷波疑惑道:“爹,怎么了?”
裘移山的面部因为焦急都扭曲了:“新港出事了,闹瘟疫了。”
“啊?”乾元柏放下电文和手中的书,“瘟疫?什么时候的事?”
裘移山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一会儿,才用手比划着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瘟疫,反正很多洋人都得了怪病,咳嗽还吐血,不,是喷血,还用手把自己挠得血肉模糊的。”
裘谷波意识到了什么,拔腿就朝着外面跑去。
乾元柏低头又看了一下电文,抬手抱了自己的箱子也要追出去。
裘移山拦住他,问:“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
乾元柏无法详细解释,只说了三个字:“传尸风!”
说完,乾元柏冲了出去,裘移山呆呆地站在那,重复着那三个字:“传尸风?”
那是什么?
台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