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不仅对裘移山和裘谷波来说是难熬的,对潜入张府的乐正贤也是难熬的。
乐正贤顺利潜入张府,虽然张府戒备森严,但以他的身手来说,足以应对,剩下的问题,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胡深所在的位置。
乐正贤已经打定主意,今晚就算从胡深口中问不出任何答案来,他也得手刃胡深,干脆利落地结束这一切。
可乐正贤想得实在太简单了,虽说他以保镖的人数判断出了胡深所在的大致位置,可当他踏入府邸客宅的那一瞬间,就被人团团包围。
面对数支长短枪支的枪口,乐正贤只得束手就擒,随后张定锋慢悠悠从旁边走出来:“果然用了暗杀这一手。”
“你到底是谁呢?”张定锋笑嘻嘻地上前,一把扯下乐正贤的面罩,“噢,是你,乐正贤乐先生,好久不见了,你在孙大帅麾下应该是混得风生水起吧?为何要跑到甬城来找死呢?”
乐正贤不语,只是冷漠地看着张定锋,既然被抓,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张定锋注视着乐正贤:“谁派你来的?孙三还是傅国栋?我想是孙三吧?说吧,你的任务到底是什么?你痛快的说,我就让你痛快的死。”
旁边的手下一拳抡在乐正秀的腹部,乐正贤咬着牙还是一个字不说。
张定锋皱眉朝着旁边的人点点头:“弄干净点,别用枪。”
就在手下要带乐正贤离开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角落中响起:“不要动他。”
乐正贤听闻这个声音,立即朝着生源处看去,很快就看到从黑暗中一步步走出来的胡深。
失去双臂的胡深套着一件长袍,满脸的皱眉,加上那副阴冷的面容,让人觉得就像是一只被困在这间屋子中的厉鬼。
胡深在距离乐正贤十步开外的地方停下,打量着乐正贤:“嗯,长大了,有个男人样了。”
张定锋一惊,寻思难道胡深认识这个乐正贤?
乐正贤看着胡深:“要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吧,告诉我,你当初为什么要杀了曲家上下四十五口人?又为什么要收我做徒弟?”
张定锋闻言更是吃惊,没想到乐正贤竟然是胡深的徒弟!?这么说,胡深除了唐安蜀之外,还收过一个徒弟!?
胡深冷冷道:“你走吧。”
什么!?让我走?乐正贤瞪大双眼看着胡深。
张定锋也诧异地看着胡深,为什么要放乐正贤走?这小子必须死呀!
胡深示意手下:“松开他,悄悄送他出去,不要惊动张府的其他人。”
张定锋此时看着手下,微微点头,但又站在胡深背后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还是按照原计划,干掉乐正贤。
就在此时,胡深却道:“定锋,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后脑勺上有眼睛?”
说完,胡深看着手下道:“如果他今晚死了,你们都别想活。”
胡深此言一出,其他人哪儿还敢执行张定锋的命令。
乐正贤却不愿离开:“我今晚来,就没想活着回去,我知道要一个答案!”
胡深道:“如果你们赢了我,我就告诉你答案,你是带着遗憾死在这呢,还是愿意回去,继续和我斗?给你十秒考虑。”
十秒时间转瞬即逝,乐正贤终于道:“好,我一定会赢你的!”
胡深却道:“你是我徒弟,你有几斤几两,我心知肚明,走吧。”
待手下带走乐正贤后,不服气又疑惑的张定锋问:“师叔,为什么要放走他?”
胡深落座道:“你是想问,为什么乐正贤是我徒弟吧?”
张定锋微微点头。
胡深道:“乐正贤不能死,他是我留下来的保险。”
“保险?”张定锋纳闷,“什么意思呀师叔?”
胡深依然维持着面无表情:“总之他必须活着,不能碰他一根头发,以后你见者他都得绕着走,否则,你会妨碍我的计划,明白了吗?”
张定锋只得道:“是,明白了。”
胡深起身欲回房间的时候,又驻足停下:“对了,定锋,如果我下次告诉你让你杀了乐正贤,你也千万不要那么做,你始终记住,你要是杀了他,我就会杀了你。”
啊?张定锋愣住了,什么意思?
胡深也不多做解释,只是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向了黑暗之中。
那晚,平安离开张府的乐正贤一夜没睡,他在街头慢慢地走着,不知道为什么胡深不杀自己,反而要放走自己?
为什么?
他是在折磨我吗?
他想把自己也变成如他一样的疯子吗?
我为什么不带上炸弹,和他一起同归于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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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当霸王厅内昨晚酒席的余温还没消失时,李松明和江伯其就收到了叶云志的请柬,邀请他们晚上到八王院赴宴。
李松明立即到江伯其家中,刚进门,就遇到了急匆匆往外走的江伯其,两人险些撞到一起。
江伯其见是李松明立即道:“我正想去你家找你呢。”
李松明问:“你也收到叶云志的请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