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三见拦不住唐安蜀,又道:“还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虽然我答应过乐正贤不告诉你,但眼下这种情况,我不得不说。”
唐安蜀看向孙三,孙三道:“乐正贤与胡深有仇不假,但你却不知道,他是你的师兄。”
唐安蜀大惊:“什么?”
孙三道:“胡深收你为徒之前,曾经收乐正贤为徒弟。”
唐安蜀一听更加坐不住了:“既然如此,我更得马上返回甬城。”
孙三拦住唐安蜀:“安蜀,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唐安蜀推开孙三:“我最好的朋友死了,我还要从长计议,孙大帅,你如果不准备船,我现在就游回甬城!”
孙三只得对古风说:“古副官,叫人准备一艘快船。”
听孙三这么说,唐安蜀才重新落座,但双眼中充满怒火,双拳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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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王院内再次张灯结彩,就像是过节一样,每个过道口都站着伺酒女,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后厨忙碌着,将菜肴一盘盘端进霸王厅内。
而在老鸨子的房间,老鸨子则焦急地等待着,过了许久,门终于敲响,她赶紧去开门,看到门外的几名家丁抬着一口箱子,而领头的账房都激动得说不出话了。
老鸨子慢慢走出去,站在箱子跟前:“真,真的?”
账房打开箱子,露出白花花的银元:“都是真的,是我亲自带着人带着银票从钱庄里换回来的五千大洋。”
老鸨子笑了,就算现在用这些银元砸死她,她也得保持这样的笑容。
“这个叶特使什么来路呀?”账房看着银元道,“出手这么阔绰,包下咱们八王院一个月给五千大洋,吃喝还另算。”
老鸨子道:“什么来路?财神爷呀,好生伺候着吧,这是八王院打开张以来,做过最好的买卖了。”
说完,老鸨子又道:“赶紧,把银元存回去,把这事告诉给老板,一定要悄悄的告诉给老板,明白了不?”
账房点头,赶紧带着人离开,而老鸨子则笑眯眯地走向霸王厅的方向,准备去问问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她知道,只要把这位财神伺候好了,这一笔买卖做完,她就早也不用留在这整日给人赔笑了。
当老鸨子来到霸王厅,却没看到叶特使,赶紧问人才知道叶特使去了门口,她赶紧扭着屁股去了门口,刚要打招呼,就看到带着仆人出现在门口的江伯其和李松明二人。
老鸨子赶紧知趣地躲开。
安望海站在门口,赶紧迎上去:“江爷,李爷,终于等到两位了。”
江伯其和李松明赶紧客套,江伯其道:“实在不好意思,是我们俩想得不周到,原本应该我们宴请叶特使的,你看这……”
李松明附和道:“对呀,临来也没准备什么,备了两样小礼品,还请叶特使笑纳。”
说着,两人的仆人上前,打开手中的盒子。
左侧是江伯其的礼物,盒子中装的是一只金猪,而李松明的盒子中装的是一只金牛。
安望海一看这两样礼物,立即道:“我替大帅和少帅感谢两位,有心了。”
为何?
因为奉军张大帅属猪,而少帅属牛。
江伯其和李松明两人很清楚知道,如果直接给叶特使送礼,那等于是得罪了张辅之,但不得不送呀,怎么办?叶特使来一趟甬城,总会捞点油水,回去不能私吞呀,与其让他费心,不如替他把礼物选好,一头金猪,一头金牛,回去也好交差。
这样做,既不得罪张辅之,不让张辅之怀疑他们有意要私下接洽叶云志,也让叶云志知道两人是懂事的人。
江伯其看着盒子又道:“叶特使,这两样礼物各有两个名字,一个叫内有乾坤。”
李松明接着说:“一个叫锦上添花。”
“哦?是吗?”安望海会意,拿起盒子中的金猪,看到下面压着的一张银票,银票虽然是折叠起来的,但故意将面额露在表面——两千大洋。
安望海笑着放下金猪,又准备去看金牛的时候,却看到李松明的笑容有些怪异,他明白了什么,只是关上了盒子:“两位有心了,里面请。”
说着,安望海挥手叫了旁边两名伺酒女端了盒子:“你们把盒子送回我房间吧。”
安望海陪着江伯其和李松明走了两步,忽然驻足道:“两位,有件小礼物,我落在房间了,两位请先移步到霸王厅,我马上就到。”
安望海快步追上那两名伺酒女,一人赏了一块银洋:“去霸王厅伺候吧,我自己把盒子拿回去。”
两名伺酒女离开后,安望海打开李松明送的盒子,发现是一张五千大洋的银票。
比预期中还多,两千加五千,就是七千,这笔买卖一开始,自己就赚钱,而且还找到了一个火上浇油的好机会。
安望海把盒子内江伯其所送的两千银票拿走,并未动李松明那五千银票,随后来到桂花屋,刻意让那仆人离开,然后自己将盒子放在屋内柜子中,出来后又道:“我屋子里有重要的东西,千万要给我看好了,丢的话,拿你是问。”
说完,安望海大摇大摆走了,他知道,好戏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