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听百姓的议论,唐安蜀才得知,傅国栋已经宣布易帜,投诚革命军,而革命军十七军也已经驻扎在了城外,准备对傅国栋的军队进行改编。
那么,夜馨、雷丸和乐正贤三人呢?
安息香是不是已经死在了那无头怪人的手下?
这些唐安蜀都不得而知,当他赶回裘府,见到正准备出门的裘谷波之后,裘谷波也是无比惊讶,立即将他请回屋内,询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安蜀花了足足半天的功夫,将发生的一切告知,同时也知道,他们去鲧城也虽然自己看来不过短短几日,但甬城的时间已经过了数月之久。
裘谷波看着桌上放着的陵简,依然不愿意相信:“就算是你说的,可我还是不愿意相信。”
唐安蜀叹气道:“至今为止,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经历的又都是什么,就如同是梦境一般,可是,哪儿有如此真实的梦境?”
裘谷波摇头道:“现在不管陵简了,此事已经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我先把甬城的情况给你说一下。”
说着,裘谷波将数月来发生的事情也告诉给了唐安蜀,询问唐安蜀的意见。
唐安蜀听完后道:“历史也许是注定的。”
裘谷波不解:“什么意思?”
唐安蜀此时又想到了唐舍告诉他一定要逃,难道指的就是现在吗?
可是他带着陵简逃走了,剩下的人怎么办?
他不能逃,但陵简也不能落在其他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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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城外,奉化新军指挥所内,陈伯忠恭敬地从冷锐的手中接过了那份委任状,站在一侧认真地看着上面所写的那些字。
字很简单,就是任命陈伯忠为甬城城防副司令,接管傅国栋麾下所有军队,并且负责甬城城防事务。
“副司令?”陈伯忠很疑惑地看向冷锐,“那司令是谁呀?”
冷锐淡淡道:“傅国栋。”
陈伯忠捏紧了委任状,他在城外驻扎了半年多,到头来自己还是屈于傅国栋麾下。
冷锐看出陈伯忠的不快,解释道:“陈司令,你别辜负了总司令的一份好意。你应该清楚,傅国栋的兵力在你之上,就算他已经易帜,可手下的士兵不一定会听从你的调遣,如果让他归于你麾下,他若是不满,事情恐怕会有变故,但你不一样,你忠诚革命,又是总司令的老乡,觉悟自然比那些旧军阀要高。”
冷锐虽然如此说,但话里却透着威胁,陈伯忠只得挤出笑容连连称是。
冷锐起身道:“明日你就可以进城了。”
陈伯忠却问:“那么十七军方面呢?”
冷锐道:“你和傅国栋的部队现在都隶属于十七军,你的人开拔进城之后,城外的营地就留给赶来的十七军。”
陈伯忠还能说什么呢?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不管怎样,他至少捞到了一个副总司令的头衔,而且说不定将来连甬城都是他的。
再说那冷锐离开奉化新军的营地之后,却是径直来到了城外的乱坟岗,因为他要见一个很重要的人,他五年前收的关门弟子山振平。
天下间,没人知道山振平是冷锐的弟子,自然也没有人知道冷锐的真正身份并不是地相,更不知道他来甬城的目的并非是为了帮助革命军拿下甬城。
走进坟场后,那个穿着军装的少年就从坟包后站了出来,上前调皮地朝着冷锐敬礼道:“报告师父!”
冷锐“啧”了一声:“说了多少遍,让你不要叫我师父。”
山振平笑嘻嘻道:“报告!特派员。”
冷锐点头道:“小山,这身军服很适合你,看样子你天生就是个当兵的料。”
山振平低头看着军装:“若不是师父,我也穿不上这身军装。”
“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将你安排进十七军,你千万要争气,不要给我惹是生非,明白了吗?”冷锐等山振平回应后,又道,“我查清楚了,关陌尘的确知道七魄胆的下落,不过,看样子他对七魄胆似乎没兴趣。”
山振平问:“师父,那可是缝千尸的至宝呀。”
冷锐道:“你也说了,七魄胆是缝千尸的至宝,关陌尘是个地相,与我们不同。我只是借用了地相的身份,当初拜在陈炯明门下,谎称地相,也是为了七魄胆而已。”
山振平道:“师父,你是不是过于小心了?”
冷锐摇头:“我的身份是用来转移他人视线的,以地相身份行事,他人都以为我的目的是陵简,却不知我要找的是七魄胆,再者,为了追查七魄胆的下落,我伪装自己假死,就连缝千尸长老会都不知我还活着,若要是此事败露,长老会知道我们在私下寻找七魄胆,我们俩就会被追杀。”
山振平想到了什么:“师父,我发现军中还有异道的人,会不会也与此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