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风没有在饶家待很久,说了些让饶父母注意身体的客气话便走了。
冷柏率先回卧室洗澡,饶可昕自己出门,坐在外边的秋千上晃荡。
许久后打了一个近十分钟的电话,接着才回卧室。
“那天一声不吭的回来就是为了参加柳东云的婚礼?”
冷柏的语气很不好,饶可昕没有说话,直接进了浴室关上门。
她的胆子在这两天真是越来越大了,真以为她在娘家还来着例假他就没有办法治她了?
饶可昕在浴室里磨蹭了近两个小时,久到冷柏都差点忍不住要去敲门问她的情况。
“怎么这么久?你是在躲我?”
她刚坐上床他就一把扯住她的领子将她拖到身边。
饶可昕还是不做声,甚至就近就在他身边睡下,完全不在乎他怎么想。
“你今天什么回事我问你!”
冷柏的怒气几乎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几近爆发出来。
她要是再这个态度,他不介意浴血奋战!
“我就是有些累了,我想睡觉了。”
饶可昕不会和他吵,她相信吵不过三句话他就会把她办了。
她不能和他做,绝对不能!
“为什么那天回来没有和我说!”
冷柏稍微冷静下来,松开揪她衣领的手,靠坐在床边,从床头柜上拿来烟。
“我不想房里有烟味,拜托,别抽。”
事实上在饶家他除了这个房里就没什么能抽烟的地方,饶父不抽烟,饶母就更是讨厌他抽烟。
从第一次来这儿他们就郑重其事地和他说过。
可为什么今天饶可昕处处和他作对!
“好,不抽,在这个家你是老大!”
饶可昕蹙起眉,叹声气。
“先生,对不起。那天我的确不该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就一个人擅自回来。
只是那天听到东云说他要随文初去死我心里难受得慌,什么也没想就回来了。
我就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冷柏算是听到了一个还算合理的解释,但他对这件事还是疑惑的。
“柳东云不是喝醉要了你的第一次吗?现在还能这么对他,你也是心大,呵。”
饶可昕知道,他有严重的处女情结,甚至有时候还待会处子之身的女孩回来。
她心中总是不忍,想要将那些女孩送走。
只是有一次一个女孩和她说:第一次不是给他也是给另一个男人,还不如用这第一次多挣点钱。
那是她第一次听到的最社会、最现实的话吧!
她的第一次,如果不是给柳东云,也会给另一个男人,甚至她还很可能遇不上冷柏。
“先生,你说这些年你这么对我,就只是恨我当年不是个处女吗?那为什么当年你又不肯放我走呢?”
冷柏猛地转头看她,她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不想活了?”
“你要是想让我死,也不会让我活到现在。”
饶可昕被捏住脖子,冷柏冷眼看她。
很好,她今天真是勇气可嘉!
“你不觉得你今天说话很过分吗!”
“那你不觉得你现在对,我,做这种事……”
饶可昕痛苦得闭上了眼,面色铁青,冷柏松开手时又同时扬起,没有落在她脸上。
“冷柏!十一年了,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说啊!”
这是……她第一次吼他。
双眼溢泪,伸手就扇了他一巴掌,顺手还推开了他,转身去哭。
“饶可昕,你今晚发什么疯!”
冷柏掀开被子就想拽她头发,饶可昕回身又是一巴掌打他脸上,又是一推他。
冷柏怔怔的没有反应,任由身子通过惯性躺下,看着她坐上他的腰,抬手又是一巴掌。
两巴掌、三巴掌、四巴掌……
这晚,她整整打了他十一个巴掌!
“呜呜呜……”
她好像,除了第一次他要她的时候哭过,就是现在哭了吧!
她一直不爱哭,她一直很坚强,她一直很安静,他一直这么想。
饶可昕翻了个身,扯来整张被子捂住自己,哭着,哭着,还是哭着。
冷柏没有说话,左脸生疼。
起身到阳台抽了半包烟,又回浴室洗了把脸,看到镜子里红肿的脸颊,抽笑一声。
这女人!
再到她身旁睡下时,她已经哭得没那么厉害,裹着被子抽动着身子。
冷柏一夜没睡,倒是饶可昕睡了,可能是哭得眼睛太酸涩,也就自己半眯了眼睡过去了。
他常常在这样的深夜里看她,可从来没有一次,这么轻松。
伸手搂上她的腰,又小心翼翼地给她撩起微黄的头发。
这张脸,看了十一年,她一点点的变老,和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