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各位猜到了,往往这种话后面都会加一个“但是”。
“但是,家父已经锒铛入狱,我皇甫卿也一直对安先生敬重有加,倘若先生一直这么敌视下去,想来对贵门的发展也不太好......”
说到这最后一句时,皇甫卿虽还是笑得儒雅,但语气中的生冷也是显而易见。
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警队队长,被一个门派大佬这么三番五次地敌视,总得硬气着点儿,不然如何服众?
“呵!”可安永却还是冷着脸,“死的又不是你的老婆孩子,说得轻巧!”
“安永!”两人正互不相让之际,却是澹台明镜轻喝了一声:“要我说多少次,任这‘心魔’纠缠不休,你会变成什么样自己心里没数吗?刚才在江对面给的教训还不够是吧?”
老对头的呵斥,却是令安永沉默了下来,倒不是认同了对方的话语,只是想到了适才对方复述的情况。
自己刚才就是因为被“心魔”所蚀,才差点犯下弑子的大错,现在想来,还真是自己有些纠缠不休了。
只是......我的妻女又何错之有,为什么偏偏是她们遭此不测......
严安邦已是喝完了杯中小酒,他也没有参与三人的谈话,只是伸出手去就欲给自己添上一杯。
可澹台明镜已是用言语堵住了他的动作:“姐夫,你不是说你戒酒了吗?现在又忍不住了?咱姐没意见吗?”
果不其然,严安邦顿住了手中的动作,但接着他又轻声笑了笑,说道:“你姐这不是不在嘛!小酌几杯应该没事的......”
口中虽是有些不确定,但他的手还是义无反顾地伸向了桌面上的酒瓶。
“那小焱呢?”澹台明镜却是不想就这么翻页,他竖起大拇指指向了不远处的严焱,口中说道:“小肃虽然不太在乎你的事情,但难保小焱就不会去打小报告,你确定还要喝吗?”
“啧!”底牌既出,严安邦便迅速地败下了阵来,他有些烦躁地收回了手,接着有些哀怨地把玩起酒杯来,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儿模样。
接着他看向安永,摊了摊手道:“你看!有妻儿也不一定就开心......”
安永听罢先是愣了愣,接着便忽地哑然失笑。
半晌,他看向了皇甫卿,难得服软道:“皇甫队长,的确是我的不对,是我太过执拗了......这杯敬你!”
说着,安永举起了手上的酒杯,脸上的表情也算得上是诚恳。
儒雅的笑容再次出现在了皇甫卿的脸上,他也是轻轻举起了酒杯伸向了对方。
砰!
两者交碰,脆响之间,心中如何作想,或许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凌晨已至,江两岸的霓虹也是少了些许,这是魔都夜生活刚开始的时候,却也是这场聚会临近结束的时候。
澹台家人由于离得较远,又都喝了不少酒,便在安永的规劝之下住了下来;‘炎黄’几人也乐意之至,毕竟有免费的星级酒店住,谁也不会嫌弃。
至于皇甫队长,则是告罪了一声便让司机将自己送了回去。
毕竟他可算得上是个大忙人,回了警队之后,他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可没时间在这儿享受。
可事实上,他却没有回警队,而是直接回到了皇甫家的宅邸。
刚一进门,他便看见了客厅沙发上端坐的那道身影。
“回来了?”
儒雅的声线与皇甫卿相差无几,皇甫卿在玄关有些笨拙地踢下自己的皮鞋,口中回道:“嗯......回来了。”
“看见他了?他有没有认出你?”
皇甫卿却是没有马上回答,他踢下皮鞋之后,便脚步虚浮地走向了客厅中,找了个位置坐下之后,他为自己倒了杯水。
那名男子却是没有急于知道答案,只是保持着端坐的姿势,没有一丝的挪动。
这才见,这人身高比之皇甫卿略高那么一筹,身姿也是显得挺拔纤长,看上去就是个高配版的皇甫卿。
只是不知为何,就算在自己家里,他也还是没有取下脸上的那副墨镜。
将杯中开水饮完之后,皇甫卿这才淡淡道:“这都多少年了......再说我俩的差别还是挺大的,他应该没认出来。”
“哼哼~”那男子忽地发出一声充满磁性的低笑,接道:“我要知道,他到底认没认出来你!”
皇甫卿这才懂了,他要的是客观事实,而不是什么主观臆测。
“没有!”
这一句,便只留下了肯定......
“很好!”
听罢,男子的嘴角再次勾起了一丝轻轻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