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驻守者并没有花多长时间,但看似秒杀的背后却是“星气”大量的消耗,正常的战斗是不可能如此高效简单的。由于修炼者的财物基本上都是储放在“星宿”里,杀人夺宝这种事情也就很难成功,除非严刑伺候,让人自动交出来。
黎氽大陆的虚士自然会察觉到驻守者的消失,胡山雕也没有再耽搁,几个吸呼后就离开了星空通道。不出所料,星空通道的大陆口是在戒备森严的“黎氽宫”内,“宫”的地位显然是众所周知的“强大、高”,繁星宗的繁星宫,玄宗的玄宫等等。
与繁星宫位于繁星宇宙不同,黎氽宫是一座浮空城,虽然设下大量的玄通链,胡山雕却依然能够“遁”走,当然也必会触发警报,只是等“黎氽宫”反应过来时,胡山雕已经“遁”出黎氽宫。
之所以没有潜伏在黎氽宫,不是因为星空通道驻守者被杀而“打草惊蛇”,而是“姑勃磊”并不在“黎氽宫”。老话说“江山代有人才出,前浪常被后浪捅”,姑勃磊是第一代虚空种,但他在数十万年后的今天却是属于过气的。
虚空种的进化也是一代代摸索总结才渐渐完善的,姑勃磊等十一位第一代虚空种属于各种机缘巧合下的产物,并非自我进化后诞生的。尽管如今虚空种的鼎盛跟他们有极大关系,但虚空种并没有血缘关系,更因为记忆体与魂月一片空白,而没有“知恩”之心。
第一代虚空种同样也不是为了壮大种族而“创造”第二代,更多是为了探索更高进化的道路,这就使得前几代的虚空种之间矛盾很深。繁星宗对虚空种如何诞生,又如何进化等等过程所知甚少,因为虚空种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诞生与进化的。
准确的说不是不知道而是消失,星宿在转化为虚空种时,记忆体与魂月都被格式化,这就使得繁星宗虽然俘获了很多虚空种,也无法从他们的记忆,魂月内获得到资料信息。最奇特的是,相关的信息与虚空种的记忆体、魂月无法兼容,也就是阅读即忘,储存即删除。
人类也就有了作用,姑勃磊等第一代虚空种培养了不少人类修士,由这些人类修士记录一切,再由这些人类去创造“虚空种”,而这些人类必然被严密看管。所有想知道“虚空种”诞生与进化秘密的,则就可攻进大陆,灭杀虚空种,但在这之前,虚空种也有时间摧毁一切记录。
虚空种虽然无法记下如何诞生与进化的信息资料,却是知道有这些信息资料的储存,而胡山雕没有在黎氽宫内查找,是因为这些资料也不在其中。姑勃磊难以刺杀,不是因为“黎氽大陆”难进潜入,繁星宗强者如云,别说潜入,强攻黎氽星都可以的,但姑勃磊却是居无定所。
居无定所不是说姑勃磊在黎氽大陆行踪不定,而是这家伙把星陆当旅馆,今天或许在黎氽大陆,明天就有可能在缗渊大陆。繁星宗潜伏在虚空种里的间谍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送回情报,更新姑勃磊等十一位一代虚空种的信息,最新情报指明,姑勃磊在黎氽星有所动作,预料会逗留一段较长的时间。
胡山雕也无法解决“光明与黑暗”的问题,除非他是虚空种,但他还是喜欢做为人类而存在,所以,抵达陆地时就陷入无边无际的漆黑中。在黎氽宫时就已经处于黑暗中,胡山雕倒也知道如何应对,“五官”玄通施展在自身,视野也就清晰了很多,但只是能在黑暗中视物,而不是驱逐了黑暗。
环境对物种的影响是非常大的,长期处于黑暗中的人类也因为“天生玄通”而适应了黑暗,也就是他们的眼睛有所变化。黎氽大陆人类的眼睛全都是“灰白”色,他们跟胡山雕一样能在黑暗中视物,但若是黑暗退去的话,他们在白天就是瞎的,晚上才能视物。
灰眼是黑暗世界里栖息人类的自我进化,一代代繁衍到如今,黎氽大陆的人类也就知道世界并不是“黑暗”的,仍然有昼夜之分。而与皮肤晶莹的虚空种不同的是,黎氽人的肤色都是褐色,灰眼,褐色皮肤也就使得胡山雕的外貌很凸出。
外貌对于玄通者而言自然可以改变,胡山雕暗中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就做了改变,习性上也与真正的黎氽人没有差别。黎氽大陆的文明极其落后,但奇特的是“识字率”非常高,野蛮的村寨内必然有“学堂”的存在,村寨内的儿童们都被强制要求读完“九业黎学”,相当于初中毕业。
这是一个真正“知识”就是权力的奇葩大陆,黎学一共有三十六业,完成十六业黎学者就会被授予官职。黎学按照文理来划分的话就属于“文科”,理科属于邪祟,任何敢传授、传播理科的都将被杀死,所以,若是问黎氽人1+11等于多少的话,黎氽人必须用“结绳”进行核算。
结绳就是在一条绳子上打上无数的“结”,商人们基本上都是腰间缠绕着“结绳”,交易时就跟和尚念经时的一颗一颗结摸过去。这让胡山雕很快就暴露了,因为他居然会“心算”,胡山雕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算”得太快而遭到追杀。
扶文灭理的“黎学”造成黎氽大陆遍地文青的奇特社会,所有人知礼却居住在歪歪扭扭的房屋里,所有人出口成章却连20以内的加法都要琢磨半天,更别提乘法除法这样“高难度”的算术。
数学是科技的基础,一个连20以内加法都要苦恼的世界,也就不可能发展出象样的科技,更不可能存在“标准”。因此,整个黎氽大陆给人一种“扭曲”的感觉的,但不是人性的扭曲,而是缺少标准化后的“别扭”,衣袖长短不一,道路歪歪斜斜,房屋必然倾斜。
就连合不合脚穿上就知道的“鞋”也没有左右之分,更大可能是大小不一,但文学却是蓬勃兴旺,也让胡山雕能阅读到大量历史文献。从而就知道历史上不是没有出现过“理科天才”,但这些“天才”全部被烧死了,在黎氽大陆,理科就是邪端。
判断是否理科邪端的办法也简单,就象胡山雕暴露一样,给你一道数学理,你在不借助“结绳”的情况解答的很快,你必是邪端。这就让胡山雕很尴尬了,他数学不一定多好,但一千以内的加法减法还是能够快速算出来的,也因此被当成邪端追杀了好几回。
胡山雕如今不需要普通的食物,但他要维持超纲躯的话,就要炼制各种丹药,要不然就要消耗自身命数值进行维持,这种消耗会造成“命数值”时刻处于危险水平,一旦被偷袭就有可能没抗住。
最重要的是,黎氽大陆有非常多的特产,这是一个在黑暗笼罩下的大陆,其所有资源都是很特殊的,不管是炼器制药,还是经验值、外卦知识点等等,从这些黑暗资源里都能获得,可以说遍地是黄金且人多钱傻的世界。
胡山雕屡屡被发现是邪端,就是因为他大量入货时嫌对方算得太慢,而脱口说出数额,然后对方一脸惊惧的大喊“邪端”,搞得他只好落荒而逃。面对遍地有助于自己的特产资源而不能拥为己有,胡山雕是相当痛苦的,他有很多“晶玉”啊。
繁星宗严令禁止“晶玉”兑换,这让胡山雕的大量晶玉没有用武之地,黎氽大陆的货币就是晶玉,根据纯度不同划分不同价值。晶玉之所以值钱,是因为它跟虚空种的状态相近,都是晶莹剔透,对于普罗大众而言,拥有晶玉如同接近这个大陆的最高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