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军看着坐在审讯室里有些憔悴的暮玄色，沉默了片刻之后拿出一个档案，道:“你应该也知道暮清明现在的处境，当时为了抓捕他我们对你使用了自白剂，你应该也察觉到了。”

暮玄色听了自白剂三个字后，皱了一下眉。

叶从军继续说道:“你应该也知道自白剂对脑子的伤害有多大，你老实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你是一个人才，我不希望你变成一个白痴。”

暮玄色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道:“所以，我应该感谢您的手下留情么？”

叶从军拿食指敲打桌子，等待着暮玄色的恢复。

当初因为苏扬被暮清明抓走，情况紧急，为了快速知道关于暮清明的消息，所以叶从军违规对犯人使用了自白剂，自白剂对大脑有着不可逆的伤害，叶从军因为这件事也被上头严重警告了。

这次把自白剂说出来也只是吓唬一下暮玄色，如果暮玄色还是拒不招供的话，那自己也不能真的对他用自白剂。

现在，就是考验暮玄色对暮清明有多少忠诚心的时候了。

叶从军在赌，反正时间多，他也赌得起。

暮玄色看着叶从军毫不含糊的眼神，两人对峙了半晌，最后暮玄色用干涩的声音道:“我说了什么？你对我使用自白剂的时候我说了什么？”

叶从军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从一旁拿出一个录音机，摁下了开关。

暮玄色含糊不清的声音从录音机里流出。

“暮清明在南海市流芳山后山有一个飞机场，飞机场上有两架飞机……”

“他是否涉及走私活动！”

“是……”

“她的女儿暮雪是否知情？”

“知道……”

暮玄色眼含沉痛，低吼道:“够了！”

“你们这些警察可真够卑鄙的！”暮玄色忍无可忍的指责道。

叶从军把录音机拿开，把手里的文件递给暮玄色一份，然后淡然道:“废话我们就不多说了吧，你手上的文件是暮家地下集团最近几年的资料，你应该很清楚。”

暮玄色看着叶从军一脸冷静的模样，心中的气也渐渐平静下来了，认命般得叹了一口气，拿起文件翻看了起来。

叶从军:“那里有笔，把买主的信息都写在交易单子的旁边，我会一一核实的，你应该知道，比起一个说谎话浪费我时间的人，我更喜欢一次性的傻子。”

暮玄色冷冷的看了叶从军一眼，冷声道:“不用威胁我，都已经成这样了，我出去是死不出去好歹还能有一条活路。”

现在外界的人都认为暮玄色背叛了暮家，投靠了警察，那些混江湖的最是讲义气，暮玄色被在监狱被别人搞死都是他命大了。

暮玄色拿起笔勾勾画画，过了半个小时，他终于抬头道:“好了。”

叶从军起身去拿文件，暮玄色握笔的手微动，笔尖轻微翻转了一下。

躁动的手腕却在即将有动作的下一秒被摁住，叶从军拿过文件，坐回到座位上淡淡道:“相信我，把我在这里弄伤了对你没什么好处，除了给你本就艰难的监狱生涯增加又一道坎之外。”

暮玄色冷着脸，不说话。

叶从军翻看了一下，然后又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一身黑，是最普通的冲锋衣，长得有些贼眉鼠眼的，叶从军问道:“你见过他么？”

暮玄色皱着眉仔细看了看，照片像素不高，但是人的五官到底是全部都给照出来了，思考了片刻，暮玄色不确定道:“看着眼熟，但肯定不是暮家的高层。”

叶从军收回照片，暮家现在是树倒猢狲散，暮家的高层几乎被一网打尽，就算有一两条漏网之鱼也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跟暮清明有联系，现在暮清明能使唤得动的也只有一些小混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