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的人总会给别人留下印象,找到凶手的住处比想象中要容易。经过四处询问,他们锁定了一栋楼。
“你好,物业提前来送妇女节礼物。”“好的,请稍等一下。”
“……你们是?”女人打开门,看到的是靠在楼梯边站成一排的警察。
“下一家吧。”安景川记得任明睿说凶手是独居,看到住着中年女人的住户便向下招手。一队人要再上一层,任明睿走过这家门前,随意向里面看了一眼,他顿时站在原地,挡住了正要关上的门。
虚掩的门再次打开,屋内的一切跃入眼中,任明睿紧抓着门边的手因亢奋而开始抖动。“找到了。”
黑褐色的地板,深灰色的窗帘,客厅里放着装饰朴素的真皮沙发。厨房仿佛从没有人进去过,工具齐全摆放在四周,煤气灶一尘不染。
“这间屋子,集齐了凶手大部分的人格特点。”书房和客厅相同,没有过多繁琐的装潢,黑色书柜里从古典文学到现在医疗,按照出版年份和书籍尺寸从上到下摆放严谨。任明睿的手套拂过,它们整齐得像一行行标尺。
“你是这里的住户吗?”孟然转身看向身边惊慌失措的女人。
女人匆忙摇头:“不是,我是个清洁工。”
安景川:“谁雇你来的?”
“我,我不知道,不不,我是说我不知道他是谁,有天一个男的说从小广告看到我的信息,雇我来打扫。”女人清瘦的骨骼放大了惶恐,她抱在一起的胳膊在发抖。“警察同志,我惹上什么事了吗……”
孟然没有正面回答:“他雇你的时候留下过什么信息?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
“我不知道他的样子,那个男的戴着口罩,声音很粗,给了我一打钱不让我多问。我看他把钥匙直接塞给我了,钱也不少……就接了……”
安景川:“雇你来是打扫什么的?”
“他让我把家里所有的东西擦一遍,再没别的了。”
任明睿走进卧室,被褥和枕头摆放整齐,但敞开的衣柜是空的,里面的衣服全部堆在床上。他走出卧室,站到孟然身边:“衣服为什么都堆在床上?”
“我来的时候衣服就乱七八糟放在沙发上,还没来得及叠起来。”女人答道。
如果要将整个屋子擦拭一遍,第一件要做的事应该是整理堆放的衣服。孟然思考了一会儿,再次看向她。“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女人随即露出了窘迫的表情:“我是昨晚来的,他说给我三天时间让我住在这,我看房子这么好不住多浪费……警察同志,我就是个本本分分的人,只是睡了床而已没偷任何东西,我什么都没做啊!”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没想过会轻易地捉到凶手,但凶手比预料中的精明更多。屋里的指纹和DNA在清洁工打扫过后只剩她自己的,而从她的口中也没能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你在想什么。”孟然还没见过他愁眉不展。任明睿像变了性子,坐在副驾驶上一句话也不说。现在他不嬉皮笑脸,孟然反而不适应了。
“那间屋子,很奇怪。”任明睿好像在否认自己对凶手的侧写。
“哪里?”
“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