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个孩子还在，也许他们之间也不会有这么深的芥蒂吧？

终究，她还是介意的。

倚靠着门框慢慢滑坐在地上，顾暖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怎么了？”victor抱着孩子不肯松手，哄睡着了才去洗了个澡，擦着头发问了一句。

“没事。”顾暖没有抬头。

“陆霆琛在外面？”victor打开猫眼看了一眼，外面空荡荡的，已经没人了。

很明显，陆霆琛已经走了。

也对，陆霆琛现在失忆了，他那种性子怎么可能会对别人有耐心。“程继舟说的是真的？反复失忆？那他现在眼里应该只有那个叫秦洛的吧？”

顾暖坐在地上，没有吱声。

“你快起来，地上凉。”victor拉了顾暖一下，心口也有些不舒服。“我们聊聊陆霆琛呗，我对他也很感兴趣。”

victor从来不是话多的人，就是觉得顾暖现在的样子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

其实如果他能和陆霆琛在一起，就算被虐死也愿意。

“我对他的事现在不感兴趣。”顾暖失落的倒了杯水，不想提。

“我第一次见陆霆琛，是在国，他这个人看起来挺冷的，但其实吧心还挺善良的。”victor笑着说了一句，听他的语调不太像是夸人。“他经常偷偷去喂流浪狗，流浪狗死了他也会伤心，但是碍于面子吧，他还不想让人看见，因为他是陆氏的总裁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他要无坚不摧”

顾暖愣了一下，没想到victor这么了解陆霆琛。

顾暖以为，自己以前最不了解的就是陆霆琛，现在她已经足够了解了，可其实，她还是不够了解。

“这个人有什么事儿就喜欢自己扛着，说好听点叫成熟冷漠，说难听点儿叫死要面子活受罪。”victor想了想，那个成语应该是这么用的。“我当初遇见陆霆琛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和看街边那些快死了的流浪狗一模一样，怜悯”

victor笑了一下，没错，是怜悯。

顾暖看了victor一眼，喝水的动作有些僵。

“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是我让人把你扔在陆霆琛车前的。”victor乐呵的开口，他肯说出陆霆琛的事情，应该也是释怀了吧？扭头看了眼在窗外露台抽烟的贺凡，victor突然觉得这么走下去也挺好，就算不知道明天和死亡那个先来，至少那只狗给陪他一起下地狱。

顾暖握紧了水杯，就知道她被绑架这件事是victor干的。

“不过我事先声明，我的原始命令是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包括后来那些人故意出现绑架你吧矛头指向李心艾我从没有想过让任何人伤害你，只是有时候自己的狗也不怎么听话。”victor说的是事实，他本意不想伤害顾暖，只想让顾暖和陆霆琛遇见。

是夏晴擅作主张而已。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顾暖’。”顾暖冷声开口，转身打算回房间。

victor让人绑架她是事实，给‘顾暖’和凌沐阳造成的悲剧也是无可避免的。

“你真以为我是故意拆散你和凌沐阳？”victor也知道顾暖人格分裂，但是他用的是你，而不是特指的哪个人格。“凌沐阳的母亲是慕采薇，你父亲从一开始就不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哪怕后来松口了也根本没有真心想过让你嫁给他，你私自投了家里的证件想和他结婚领证，你被绑架的事情没有你父亲的首肯，你以为我们能带得走你？就算是是个陆子琛也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你绑走！”

顾延津这个人，才是真正的老狐狸！

顾暖呼吸有些急促的扶着墙，换了很久才把心口的不安情绪压下去。

果真，她的猜想没有错。

“只是后来，他也知道自己错了而已他犯了同样的错误，不管是对你，还是对顾离。”victor觉得好像，顾延津现在是最痛苦的人了吧？

因为愧疚，所以选择逃避。

“你知道我爸在哪？”顾暖回头问了一句。

“本来知道，但是顾延津这个人，没有人能困得住他，这段时间他又失踪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也只是猜测”victor笑了一下，眼底的笑意依旧深不可测。

顾暖没有再问，身体有些发麻的走回房间。

果真，不管是姑姑顾离还是‘顾暖’，她们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被顾延津在话本上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