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伴君如伴虎，看来是真的。

“他们都说你是……笑面阎罗，我以前……不信。”她小声说了一句。

“现在信了？”盛西岩眉头抖了一下，看着她脖颈上的一圈纱布，隐隐渗出血色，淡淡的粉红，却触目惊心。

容堇低头，过了好半天：“盛总，您那时候……”她抿了一下唇，“是真的……”

她话没说完，可是盛西岩已经意会了，知道她想问，那时候他是不是真的决定放弃她，对陆景平釜底抽薪一回。

他叹了口气，起身看了看她，伸手想去摸她脖颈处的伤。

她下意识躲了。

“你觉得……我会置你的安危于不顾，是吗？”

容堇抬眼看他，没想到他会反问自己：“……”

她眼神闪了闪，点了点头：“毕竟他们叫你……阎王。”

盛西岩唇角勾了一下，冷笑：“那你呢？也这么觉得？”

容堇愣了愣，想到白天在盛氏医院里，盛钰和她说的话。

她说她的哥哥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她说他是身不由己情非得已，她说他不是薄情寡淡的人，其实情深义重……

容堇被她说懵了。

盛西岩见她半天没说话，以为她是默认，于是长长的眼睫堪堪垂下，叹了口几不可闻的郁闷之气，挤出一丝苦笑说：“看来容助理是真的认为，我只能索命，不配救人。”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容堇下意识矢口否认，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

她躲避盛西岩是本能的害怕，否认盛西岩的质问却也是本能的维护。

容堇觉得，以她的智商，她恐怕一辈子都看不透盛西岩，他到底是善是恶。

“啊……”

两人正僵持的时候，三楼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容堇猛然一惊：“航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