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盯着药姑娘的眸子,颤颤道:“药儿你……你做我妻子,可好?”
药姑娘捧着罐子的手,微微一颤,移开目光,轻笑道:“莫要说笑了,好了,我要走了,乖乖的哦!莫要捣乱!”
说着,药姑娘站起身来,便要向外走去。
那男子猛地支起半边身子,伸手拉住药姑娘的手臂,急道:“我可不是说笑!我……我真的想娶你为妻!我慕容闻歌,此生从未见过你这般温柔可人的女子,能娶到你这般妻子,也不知需要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也不知……我……我有没有这么福气……”
药姑娘微微一叹,轻道:“闻歌,莫要如此,我……我……我不不像你想的那么好……放开我,放开我好么?”
慕容闻歌执拗道:“不!我不放!你若不答应我,我……我就绝不放手!”
药姑娘面色微微一沉,轻道:“放手。”
“不放!”
药姑娘的面色更是沉了几分,轻道:“你放不放?”
“不放!”
药姑娘微微一叹,忽然一挥手,顿时,慕容闻歌便失去了知觉,下意识地松开了手,软软地倒在了床上。
药姑娘又是一声轻叹,将罐子放在床边,弯下腰,轻轻地帮慕容闻歌改好了被褥,随即,又是一声轻叹,抱起罐子,转身走出了这间厢房。但,她却仍是没有走向正房,而是将罐子放在院子的一处角落之中,又转向了隔壁的一间厢房。
一进门,便听一个女声轻笑道:“你为何不答应了他?”
药姑娘不理她,伸手拉过她的手腕,轻轻搭上了两根手指,闭上了双眸。
这是一名衣着特异的女子,看上去,并非是中原女子,而是来自西南苗疆的。她长长的头发上,简单的几枚银饰,将她一头青丝装点得很是雅致。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药姑娘,见她不回答自己,于是笑道:“难道……你已是心有所属?”
药姑娘仍是不理她,少顷,她睁开眼,轻道:“你体内余毒,已然十去其八,剩下的,便是你自己,也可以解了。明日,你便可以回你的苗疆去了。”
说着,她也不多留恋,站起身便向外走去。
那女子望着药姑娘的背影,轻笑道:“这便是你们中原人常说的什么‘流水有意,落花无情’了吧?哎,那小子,可真是可怜!昨日我还偷偷看过,好一个俊俏儿郎啊!我说,你若不要,我便要了,可好?”
药姑娘脚步顿了顿,轻道:“你若要,你便拿去。”说着,便再也不回头地,走出了屋子,只留下那苗疆女子银铃一般的笑声。
慕容闻歌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然暗了。他看看床头的小柜子上,放着一碗药汤,但屋中,却没有那一抹靓影。不由得,他微微叹了口气,坐起身来,端起那一碗药汤,一饮而尽。
但,喝了药之后,他却呆呆地坐着,仿佛那一碗药,是喝了便会变傻的傻药一般。许久,他才喃喃道:“药儿啊,药儿,你……为何要对我如此呢?我慕容闻歌,究竟哪点不好呢?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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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儿啊,药儿,你……为何要对我如此呢?我慕容闻歌,究竟哪点不好呢?哎……”
屋顶之上,白发苍苍的慕容闻歌,一边饮着酒,一边喃喃道。就在他所在的屋顶之下不远处,却是一处灵堂,灵堂之中,陈列着一座灵位,上面赫然写着:药先生之位。
“那沈老头儿……就当真那么好么?可是……你又为何也不愿嫁给他呢……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