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邝野的落脚之地,同时也是他与杨晨东谈事情的地方。
来到这里之后,邝野便笑着请杨晨东进入了一间并不是很大的书房中,如此两人将门关上,杜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房间中没有了外人,邝野原本一脸笑容的神色随即收敛了起来,换之是一的脸愧疚之颜,抱拳向杨晨东说道:“忠胆公,实是老夫无能,皇上已经传来了旨意,并没有马上同意给你加封为王的事情。”
“邝大人这是何意,莫要如此本国公承受不起。”眼见邝野如此的恭敬的有佳,怕就是见到英宗才会行礼大礼的吧。杨晨东刚座下的身体又是连忙的站起,然后一只手扶住了邝野的臂膀。
两人突然间也变得距离及近,然后就见邝野一声长叹道:“忠胆公,是老夫对不起你呀。”
“莫要这般说,这是皇上的意思,与你无关。只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不是可以明说呢?”杨晨东一声长叹,装成像是第一次收到这个消息一般的说着。
“这...”先是露出了一幅为难般的表情,接下来邝野就是一跺脚道:“罢了,有些事情是想躲也躲不过去的,那老夫便与忠胆公说一个明白好了。”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勇气一样,接下来的邝野就将收到的皇上旨意说了一遍。尤其在说到封异姓王之事干系重大,需要知会北明知晓,还要让他们同意的事情上时,更是加重了不少的语气。
邝野之所以这样做,无非就是给杨晨东以希望罢了,一个人只有眼中有希望才能好好做事。若当真什么前途都看不到了,谁知道会做出什么让人想像不到的事情来呢?
此时邝野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杨晨东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呢。对于这样的安慰之言莫说自己不相信了,怕就是对方也不会相信的吧。不由他便是一记苦笑道:“邝尚书,我在称你一声邝伯父,刚才的话,你自己相信吗?”
“啊!”原本还在低着头,打着苦情牌的邝野突然闻听杨晨东叫自己伯父,就感觉事情不妙,接着听到那一句你自己相信吗?更是一脸通红,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眼见邝野是无言以对,杨晨东神色中露出了一丝的暗淡之意,继续的说道:“打败了黄匪军,所有的将军都升了官,得了好处,敢问可有本国公一丁点的关系吗?”
“这个...”邝野的神色更加的不自然了,这件事情说起来的确是英宗理亏。
眼见邝野并不做答,杨晨东继续的说着,“以钦差大臣这种虚职于我,便也罢了,不给一纹钱的军饷我同样不去计较,甚至没有任何的封赏我也可以忍了。可是在灭掉了黄匪军,将匪首黄玉亮的人头送上之后,皇上不旦免了我的钦差之职,还要求雇佣军马上离开,又派大军盯着我等,敢问,就算是过河拆桥,这个动作是不是也太快了呢?若是换成邝尚书在我的位置,要如何向我那兄弟,雇佣军的首领去讲,去交待?请教我。”
一个个问题就像是一道道巨雷一般的砸来,一句句话就像是一记记闷锤一般的砸在邝野的心间,让他无言以对,满脸臊红。
“哎。”杨晨东并不指着邝野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这些事情便是英宗朱祁镇在此,怕是同样只能是闭口不言。“用完了雇佣军,发现云南的岷王一系势大,又让我等前去效力,但同样是什么好处也没有,你说就算是我能想的通,雇佣军那里要如何的交待?他们能够想的通吗?”
“不要说了。”邝野终于出声了,然后头也在这一刻慢慢的抬了起来,随后用着一双期盼的目光看向着杨晨东说道:“一切都是皇上对不起你,但无论如何,南明如今的势弱,还请忠胆公出手相助呀,想想杨少师当年可是辅佐了几代明皇,那可是一心为国为君的。”
邝野这是要打感情牌了,只是他自认方式是正确的,确不知道一提起这些,杨晨东是更加的生气。“您是在说我父亲吗?若是别人不知,但请问邝尚书,当年我父亲是为何告老还乡的,又为何会死在归乡的途中?为大明殚精竭虑几十年,确是连回到家中养老的这点愿意都没有实现,他若是在天有灵的话,怕也会认为不值的吧。”
杨晨东的话说完,邝野的双眼中即闪过了一道精光,他没有想到,杨晨东竟然还在为他父亲打抱不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问题就严重了。
做为三杨之一的杨荣,辅佐了几位大明皇帝,最终任少师之职,可谓是位级人臣了。但随着宦官势力的崛起,尤其是王振一系的打压,最终落了一个死在归乡途中的结果,这其中又怎么可能没有因失望而伤身的原因在其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