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萧潇说,陈明洛也知道艺术考试里面的这些猫腻儿。
甚至对于大多数艺术考生的家庭来说,都有一本儿血泪账。
从这几年开始,影视明星开始从国家队发展到游击队,尤其是港台媒体开始从内地选取影视从业人员之后,潜规则就开始在艺术院校渗透。
在大多数艺术院校里面,主考官或者系里有影响力的教授们,他们的手里一般都掌握着几个能考上的名额,这也是协商妥协的结果,从明面儿上说就是为了发掘有潜力的人才,从实际上说就是要加大自己的权威,能够捞点儿油水。
当然了,这样也不是随便一个考生的钱就敢收的,因为想交钱的人太多了,而且交钱的考生里面也有水平不错的。
比起陈明洛所熟知的后来,现在要想考上京城的一些名牌艺术院校,花费还没有高的那么离谱儿,但是十万八万的总是要花的,多一些的,也听说过有出二三十万的。
除了要花钱的,也有不用花钱的,比如说一个系里要收四五十个学生,那前三名肯定不用交钱,那些都是尖子生和天才,考官是不敢把他们拿下的,毕竟想要长治久安,提高自己的名气,确保今后能够很轻松地招到更多的生源,总得有些真正的人才给撑起门面来。
一般来说,考试成绩是一方面,但还要在考试前拜师辅导,并且交给某些关键人物数额不等的辛苦费,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稳稳地考上。
艺术院校的老师们收钱,最好的就是收钱办事,最差的则是直接骗钱。
有信誉的老师对于他自己也没把握录取的学生是不收费的,有把握但是万一考生没有发挥好,考试没过的,还有一套退钱机制。
但是有些艺术院校的老师,收了钱只能保证你专业课能通过,如果考生的文化课成绩不过,没考上,他收的钱照样不退,明年要是再考,还得向他再交钱。
除了这些,也有稳妥收取好处费的方法,那就是考前辅导。
考前辅导的实际效果其实并不一定那么好,但是很多老师都走这条路,有没用不管,关键是有学生来,有钱收,每节课收上千儿八百的,一节课还不到二十分钟,这显然是在蒙钱。
至于明着骗人的也很多,就是那些中介们。由于在考前,家长总是尽可能地想办法找关系托熟人,所以一些考试中介就应运而生,他们都会声称自己与某某领导或者教授有非常密切的关系,并且大打包票能够让考生入学,所要的金额从几万元到几十万元的都有。
在这里面,有的人是做中介收取好处费,有的根本就是骗了钱走人。
总而言之,艺术类考试中的水很深,整个行业基本上都烂透了。
陈明洛跟萧潇吃了午饭,就打算出去走动走动,活动一下身体,顺便享受一下雪中漫步的浪漫感觉。
“路上小心一点儿,有点儿滑——”出门儿的时候,谢露有些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声。
离开之后,陈明洛就笑道,“咱妈有点儿太过担心了,都这么大人了,还能把自己摔了不成?”
“谁跟你咱妈了——”萧潇捶了陈明洛一拳,然后解释道,“这也难怪,上午的时候,一个邻居出去买菜,不小心滑了一跤,把锁骨给摔断了,我妈还说明天买点儿东西过去看望一下呢。”
“真是悲催啊——锁骨都能摔断了,这人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差——”陈明洛听了都觉得有些肉疼,这人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一些。
陈明洛只是在毛衣外面加了一件风衣,而萧潇则是穿了羽绒背心,外面罩了纯黑色的水貂皮大衣,这也是陈明洛送她的礼物之一,头上戴着同样质地的帽子,脚下则是穿着厚底儿的雪地靴,一只手挽着陈明洛的胳膊,很是开心地将脚下的白雪踩得吱吱作响。
鹅毛大雪依然在飘着,看来今年这第一场雪会持续好几天,两个人沿着路一直往前走,也没有一个很明确的目标,只是在享受这种温馨的感觉。
萧潇是一个很独特的女孩子,每当陈明洛跟她在一起的时候,都能够感到非常淡定,心情也会变得无比愉悦,即便是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动作,也会觉得非常自然。
“不如到校园里面去转转吧,你走之后,这里又添了一些东西。”萧潇提议道。
“也好。”陈明洛点头答应下来。
两人一路向学校方面走过去,明阳市一中依然有住校生在,校园里面不时地可以看到有人用马扎和套绳做成最简单的雪橇,拉着人在雪地上行走取乐,也有一些分成了几个阵营在打雪仗,操场中白茫茫的一片,正是滑雪的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