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与那个英王,以皇子身份分任汝州、郑州处置使,并获得统兵之权,可谓是本朝开国以来,自太宗后再无第二例。王爷身为大行皇后的嫡子倒也罢了,那些人对王爷,是敢怒不敢言。对于那个出宫不到一年的英王,也获得皇上如此重用,有些人眼睛恐怕都要红了。”
“王爷,别忘了,宫中某位眼下权掌六宫事,自认为是六宫之主的主,外家可就是郑州当地之人。这位所出的宋王,与英王年纪相差不过一月。然而英王眼下受命统军平叛,外加权知郑州处置使,可谓是军政大权皆在手中。而其所出的宋王,却是连跟毛都没有捞到。”
“这让那位做梦都盼着太子倒台,将宋王送上储君之位,以便自己能够登上后位的主,又如何咽的下这口气?根据咱们在宫中安插的眼线回报,在圣旨下的当天,这位主可是连最心爱的那柄和田玉如意都摔了。”
“更何况,那位宋王被她教的心高气傲,外加上眼高手低。自英王出宫以来,便对英王一直看不上。如今英王爬到他的头上,以宋王的性格,又如何能够容忍这种局面出现。以在下之判断,郑州那些拿不上台面的事情,及有可能是这位主,还有那位宋王搞出来的。”
“其一,周边宗室、朝中权贵,更多的是求财,犯不上与英王公开撕破脸面。就算求财不得,以这帮人的秉性,即便能做出这种事情,但也绝对不会力度这么大。其二,诸皇子之中,能有这等实力的也只有就藩在山东路滕州的滕王,与眼下还未就藩的永王、宋王。”
“不过,滕王虽有这等实力,但却没有这等心计。更何况,您的这位六弟贪婪成性,却又异常的吝啬。让他拿出这笔钱财,做这种事情虽说未必不一定不会做,但可能性不大。至于永王,至少现在看他与英王关系密切,应该暂时不会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剩下唯一的可能,便是那位宋王了。郑州是宫中那位的老家,其父在朝中门生、故吏遍地。他本人虽说恩准在京修养,可在郑州还有庞大的宗族在。至少在郑州暗中的势力,其实并不逊色于景王,甚至是您。”
“有了这个便利条件,在加上急于给英王制造一些麻烦,盼着将英王拉下马,以给自己上位创造机会的野心,这个幕后主使人也就昭然若揭了。王爷,既然这位主插手其中,想着要制造一些事端,将英王拽下马来,咱们大可以借刀杀人。”
“她不是一直在私下里,利用朝廷到现在还未拿出郑州善后章程,一直鼓动百姓民变吗?咱们在加把劲,在这件事情上帮她一把。帮着她将百姓鼓动起来,不过围攻的目标从知府衙门,转到景王府而已。到时候,咱们再来一个浑水摸鱼。”
“那位英王,不是号称本朝第一悯民皇子吗?若是百姓围攻景王府,他为了收买民心,未必会出动骁骑营军马强行解决。他在景王府内不过五百驻军,若是面对成千上万的百姓围攻,只能是应接不暇外加焦头烂额。到时候在派遣杀手潜入王府,势必将事半功倍。”
“同时,咱们还可以将目光,转到那位主子身上。让她们母子与英王相斗,王爷便大可以坐收渔利。王爷,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这件事情大可不必草率行动,既然那位主已经跳出来,咱们坐山观虎斗便是。只要看准了时机在出手,想必效果会更好。”
这个中年人这番剖析下来,蜀王却是皱了皱眉头道:“先生说的倒是很有道理。不过你说的那位主,包括被她教出来的宋王,娘俩一对眼高手低,蠢的和猪一样。除了那点私下的小动作之外,上得了台面的手段一样没有。”
“你别忘了,那个贱种是谁教出来的。那位静妃若是普通人,又岂会十余年过去,依旧让那些朝中老臣胆战心惊?先生太小看本王这个九弟了,就凭那对蠢得到家的母子,又岂是那个贱种的对手?就她们那点小心思,便是连给静妃母子提鞋都不配。”
“将希望放到她们母子身上,本王还不如真去找一头猪去结盟。况且,本王一向认为人还是得靠自己。指望别人出头,那只能是愚蠢的做法。尤其是那对猪一样的母子结盟,哪怕暂时的也是蠢上加蠢。到时候,搞不好甚至会牵连到本王。”
这位蜀王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的反对,那个中年人倒也没有着恼。只是淡淡的笑道:“王爷,那对母子的确是蠢如猪一样。可您别忘了,她们背后有高人指点。宋王的那位现在任司农寺正卿的舅父,绝非是普通人。”
“更何况,咱们也不是与她们公开结盟。只是在她们那些私下的小动作背后,再给填上一把火而已。她们盼望着郑州乱,而郑州越乱乱对咱们一样越好。只有郑州越乱,咱们才越好浑水摸鱼。既然如此,咱们又何乐而不为?更何况即便暴露了,那边找的也是她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