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这两个人将手中三块木制腰牌,放到了桌子上:“这是从追踪我们的人,以及那两个人身上搜出来的。从腰牌的样式和上面的字迹来看,应该都是蜀王府的人。我们的人太少了,一旦被他们发现,根本就无法与他们对抗。”
这个首领拿起来腰牌看了一下,发现这几块腰牌外表一模一样。只是上边的字迹和图案略有不同,一个上边正面刻着狗的图案,背面则是刻着密追玖拾柒。另外一面正面则刻着一把宝剑和一个盾,背面刻着密卫肆拾贰、陆拾叁的字迹。
想想这两个刻着密卫字样的腰牌,是从那两个蜀王行辕中出来的人,身上搜出来的。利马便感觉到危险的这个首领二话没说,马上吩咐道:“你们马上去找一辆马车,在去从老百姓手中,买一些被褥铺到马车上,咱们立刻准备离开这里返京。”
交待完属下,他回过头看着那个外表有些邋遢的道士,拱手道:“原本有些不该让道长听到的话,想必道长现在也听到了。原本不该让道长见到的,道长也见到了。眼下这里不能继续在待下去了,我们马上便要走。”
“不过,为了保证对病人路上的安全,也为了有些保守一些秘密。还请道长陪着我们走一趟,待病人完全脱离危险之后,吾等必将重重酬谢道长。请道长放心,吾等绝对不会做出对道长不利的事情来。”
他这番话说完,面对着他不容推脱的语气,那个老道也只能苦笑道:“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拒绝吗?也罢,贫道就随你们走一趟。这一晃,也离开京城几十年了,也该回去看看了。不过,这一家老少也要带上。毕竟她是一个女子,有些事情你们这群男人不好弄。”
既然这位道士答应了,这个首领自然无所谓。带上这一家人,对于他来说不过多上四个人而已。而且这个道士说的也有道理,瑞王妃身上有伤。上个药、解个手一类的事情,他们一群大老爷们,确实不是太方便。
至于那一家老少,那个首领压根就没有打算跟他们讲道理。待老头和马车都找回来之后,面对有些抗拒的这一家人,这个首领腰刀一拔,便强行的将人给带走。只是此时还不知道,这位山大王准备如何处理他们一家人的这家人,还不知道正是此举让他们一家逃过一劫。
而就在他们等待这个道士的时候,在距离此处不过三十多里外的蜀王行辕之中,同样发生了一件大事。折腾了一夜,刚从身边两个被他抢来的原来瑞王府俏婢,粉臂玉腿之中清醒过来的蜀王。正在用膳之时,接到了一道从京中八百里加急发来的圣旨。
当接完圣旨后,蜀王彻底的愤怒了。连最心爱的,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每餐必备的一个完全用和田白玉雕成的玉碗,都被他摔的粉碎。不过当应招而来的陆文涛赶到时,蜀王已经平静而又专心的在用着早膳,脸上已经看不出一丝怒气。
不过,从蜀王端着碗的左手,用力攥着碗的动作。以及周边伺候的人,胆战心惊的表情来看。尽管还不知道那道圣旨,上面究竟是什么内容。但陆文涛依旧感觉到,那道圣旨恐怕会相当的不利于蜀王。
果然,在见到陆文涛之后,放下手中碗筷的蜀王,挥手示意其他人离开之后。尽管脸上想要做出平静的表情,但紧咬着牙关却依旧让他的表情有些狰狞:“先生还不知道吧。本王刚刚接到圣旨,让本王即可返回京城。”
蜀王的话,让陆文涛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即问道:“那锐健营呢,交给谁了?还有英王那边,皇上有没有一并召回?皇上这个时候,急招您返京,难道是皇上,现在已经开始怀疑您了?不对,这其中定有文章的。”
“锐建营昨夜,便已经返京。在本王统军出征汝州之时,被本王留在京城的锐健营都指挥使,连同留守的武官昨夜,便已经带着从汴州、南阳、信阳,调来的七千卫军赶到了汝州,重新接掌了锐建营的统军权,昨夜便已经带着锐健营拔营出发了。”
“至于本王安插在锐健营的那些人,一直被接手汝州防务的,新任汝州防御使给羁押到今儿早上才放回。本王举荐的那位服使,直接被调任到了福建路节度副使,昨晚便在南镇抚司的人押送之下连夜上任了。”
“而郑州那里,父皇不仅全权任命那个贱种,处理郑州善后事宜。还给予了临机决断,不用事事请旨的特权。甚至父皇还将骁骑营一半的军马,都留在了郑州给他做了护军。本王的这个九弟,如今是今非昔比了。”
陆文涛的疑虑没有维持多久,蜀王用极其冰冷的语气,直接给了他意料之外的答复。饶是自认为多谋善断,陆文涛也被这花眼缭乱的调动,给打的晕头转向。他没有想到,皇帝这次做的如此彻底,居然如此悄无声息的便调走了锐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