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名:第38章朝堂对峙,力驳太子
云菱一双水眸直勾勾盯着盛启,后者的话全部噎住。【】他静默了一阵,手掌握抱住云菱的后脑勺,口气颇有些无奈道:“菱儿,你别多想。就算我能痊愈,但接下来难保不会昏迷数日。我这么说,只是希望你别吃亏。”
“就这样而已”云菱钻出脑袋,有些怀疑的看着盛启。也不怪她会多想,实在是盛启的作为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几乎就跟交代后事一样,什么都说明了。
“嗯。”盛启揉了揉云菱的青丝,声音轻柔道:“跟你说这些,只是让你心中有数。”
云菱凝着盛启的黑眸,可说是仔细认真的看了一阵,察觉其内并无迷离之态,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道:“那好吧,那你接着说。”
“于宫中,只需做到强而不动,他们就不会有任何的异动。于天下,只需做到按兵不动,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于你自己,只需要呆在我身边,一切事务交由墨夜与长风去办。他们绝无疑心,可放心去用”盛启在告诉云菱的,不仅仅是让她心中有数,更是让她完全去了解他所处的地位和他现在的眼界。
彼时他们所乘坐的马车,已经在墨夜的驾驶下直往宫中。云菱算准了今日城中出这等大事,朝中大臣不可能在家中坐以待毙,尤其是那些死倔的老臣们。
云菱清楚其余的大臣可能会因为害怕被殃及池鱼而躲在家中,但这些脑子一根筋的顽固老臣,抱着一腔为大盛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的态度,必然是要往宫中来。
等到他们的车架到达宫门,正是西夙风在太子府布好手段之时。魅夜已按照约定给了西夙风解药,随后依云菱的吩咐发信号。
墨夜见此当即向云菱禀报:“菱儿姑娘,魅夜那边已做妥帖。”
“嗯,即刻进宫。”云菱令下间,又给墨夜递出一份太子名义的进宫文书。
墨夜接过文书时,已经是震惊到麻木了。现在从云菱手里会出现什么名目的太子府文书,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等入宫门时,太子府的文书自然是顶用的。因为一直以来也没有人冒用过,加上今晚是多事之夜,墨夜为进宫也专门换了一身太子府上之人的行头,所以那守卫宫门的侍卫军也没有去仔细盘查,在看完文书之后就放行了。
一入宫墙,云菱明显察觉安静了许多。那时宫外杀伐纷纭,而这皇宫之内却十分安静。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宫外的厮杀声。
同时同刻,盛京已经确定了四方城门忽然打开的缘故。看着那四份文书,他只觉得焦头烂额。
“云菱”盛京捏着这四份文书,咬牙切齿的道出云菱的名字。因为除了后者,他想不出任何人有机会拿到他的印信了。
“殿下,如今该如何是好”李公公也觉得事情不对劲了,这邙山军都进城了,想要将厉王灭杀谈何容易。
“即刻回宫。”盛京倒似乎并不着急,因为正如墨夜等人的忧虑。盛京还真不怕邙山军入京,如此一来盛启叛乱的罪名就坐实了。加上他已经清楚灰衣术士一时半会不会停盛启的话,正是他可以利用的时机
盛京此时也不去想邪先生在何处,因为他肯定后者的想法与他是一致的。邪先生要云菱,必须过盛启这一关。那么无论邪先生在何处,必然都是在帮他做事。如此一想盛京也不焦虑了,反而十分期待。只是此刻进宫是最有必要的,除了与皇帝汇合,亦是要跟那些老东西讲讲清楚。
但是盛京万万想不到,云菱已经在他的后院种下了星星之火。他更不知道云菱和盛启,已经先他一步进宫
只是盛京本人心性警戒,在看到云菱用以进城的四份文书之后,就下令严查是否还有不是出自他之手的文书流出。但因此时京都大乱,查探的速度又要比寻常满上不少。
而此时此刻,皇宫乾坤殿内,皇帝正疲于应对一众老臣。直到接到邙山军入京的来报,他才振奋而起道:“众位爱卿且莫争论,尔等本就清楚厉王有谋逆之心,今虽紫微帝星动,难保不是厉王的手段。”
章台听言皱眉而道:“圣上所虑自有道理,可帝星非寻常,或者是真也未可知。且殿下自请入九曲山,若是一去不返当如何是好”
皇帝听言心中暗骂,因为以盛京最近的作为,根本就不可能真的去九曲山。明眼人怎么看,都知道此前所说的九曲山之行,不过是权宜之计。可章台这时候提出来,皇帝十分肯定这老东西是生了别的心思。
然而皇帝即便腹诽,面上仍旧权宜道:“老丞相顾虑亦有道理,然朕方得来报,厉王所掌邙山二十万精兵,已星夜进京。”
皇帝说罢顿了顿,见殿内一众老臣都静默下来,他十分满意这种效果。这才接着道:“邙山兵马,若无圣令,不可进京,这是我朝明律所定。然厉王盛启,在不得朕诏令之下,调邙山军进京,不是造反又是为何”
章台等人听言面色都凝了凝,他们自然清楚邙山二十万精兵的不寻常。如果盛启真的无圣令,而调二十万精兵进京,在这种敏感时刻,可就是坐实了罪名
如此一来,当真就是叛乱。那即便是有帝星加持,可叛乱之罪一定,加上邪术一说,盛启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章台思虑下来,认定盛启只怕是真的要造反。毕竟以其傲性,被逼迫至此确实不甘。如今揭竿而起,亦是情有可原。但这般说来,他们却不可能去支持乱臣贼子。毕竟朝纲不可乱,这与正常继承帝位是两码事,他是绝对不会支持造反得帝位者,就是死也不会
皇帝见一众老臣的面色,就清楚他们心中的估量了。他很清楚这些老臣的心思,都是迂腐的忠。但这种忠,是做为正统者最为需要的存在所以一直以来即便这些人在谏言的时候,说话十分难听,甚至会被他们气得半死,他仍旧没有动这些老家伙。因为他知道,他的帝位需要他们来稳固。
可就在此刻,一道清脆如黄鹂的嗓音,穿破了皇帝的遐想。
“圣上此言差异,臣女未婚夫厉王带兵入京,盖因太子殿下私通西域国,意图叛国。”云菱脆声远扬,墨夜已制住试图阻拦她与盛启进殿的侍卫军。
而当云菱和盛启入殿,皇帝身边的护卫已全数出动,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对峙而起。
然而云菱却“跪地”道:“臣女云菱,叩见圣上万岁,万万岁”
“臣见过圣上。”盛启因有特权,并不需要给皇帝行跪拜之礼。
只是两人虽礼仪有度,但皇帝一方却明显严谨对待。这令场内氛围一时间有些尴尬,但云菱的话语很快改变了局势。
“启禀圣上,太子殿下勾结西域之人,意图叛国。邙山精兵进城,均是为围剿太子府上西域细作。恳请圣上明察”云菱虽是第一次泼人脏水,但因为对象是盛京,她泼得毫无压力。
“放肆”皇帝见盛启与云菱并没有逼宫之举,当即呵斥而道。
小张子顺势而喝骂道:“区区贱女,竟辱没当朝太子,当乱棍杖毙”可他话音才落,立即被一道冰寒的眼神冻结住。他甚至没法想接下来当如何说做,双腿就不自觉的弹起琵琶来。小张子只觉得盛启这眼神,就像是能将他分筋错骨一般
“云小姐当谨言慎行,即便你所言俱真,厉王在此亦轮不到你来言说。”章台口气严厉道。总的来说他对云菱的印象并不算太好,在他看来作为女子就当遵三从四德。虽说以云菱之才,堪比须眉英杰。但既生为了女儿,就不应该如此锋芒毕露。
尤其是因此引得数家男儿倾心,多有可能是引起此番京都动荡之源。这就让章台更没法对云菱生出好感,所以在后者说完之后,他也口气不善的反论。
“本王身负重伤,菱儿为本王未过门妻子,有权代本王言说。”盛启冷厉反驳,还当着一众人的面握紧云菱的手掌道:“今日菱儿所言,均为本王授意。所行所言任何后果,由本王一力承担。”
盛启话音一落,殿内之人瞳孔俱是一凝。因为盛启的话分量很重,他所表达的意思也十分的坚决。
但是盛启这样的作为,无疑是将自己的权力加诸在云菱的身上。这在历朝历代,任何一户亲王侯爵,都是不曾发生过之事。即便是出现过再被宠信的女子,也没有发生过将权力全部交给女子之行为
在云菱看来,这只是盛启信任她的作为。她自己本还不知道,盛启这样的作法,其实对于他本身,无论是登基还是威严来说,都有很大的减损。但在看到一众老臣的脸色,以及皇帝眼眸中的震惊之后,她可以清楚一点那就是盛启的作为可说是空前创举。
云菱侧头看向盛启,看见他冷毅的下颚,看见他朱色的薄唇轻抿,一双果决的黑眸威傲而视一众人。
云菱很快想明白了盛启为何一定要坚持醒着,为何他要随她进宫。因为大盛就是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有根深蒂固的歧女思想。所以无论她再怎么有证据,再如何敢于站在朝堂面对皇帝以及这些老臣,可是她本身的性别决定了她的话不会有人去重视
那时盛启并未回望云菱,只是他那握着云菱小手的手掌紧捏了她一下,随后缓缓松开了。
云菱缓缓吸了一口气,随后向前迈出一步道:“王爷先是被重伤,后伤势未愈又要带兵入京平叛。期间屡被泼污水,如今还要坚持来宫中。试问他如今可还有余力
我云菱,生为女,本当居深闺之中,不问朝堂军政之事。然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若国泰安康,臣女何须抛头露面”
这一番话,云菱是在为自己的作为说项。原本这若是在现代,她完全不需要这样打底。但是在这大盛不同,尤其是盛启既然为她做到了如此地步,她自会为他筹谋安排。
云菱说完这些话,也没有等章台等人说话,已是直接道:“此刻多说其他无济于事,京都此刻乱成一锅粥才是燃眉之急。圣上及众位大臣若有疑议,不妨在查了太子府后再说,却看臣女是否冤枉了太子殿下。”
章台等老臣在云菱说及那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时,心中俱是一震。毕竟这样的言论在大盛还是第一次出现,云菱用于此刻亦是十分巧妙。令得章台等人对她身为女子,却锋芒毕露的争于男子之前的不喜冲淡了不少。
加上盛启的支持,章台等人倒是有些动摇,不由提议道:“圣上,既厉王与这云小姐有此言说,不妨派人前往太子府一查便明。”
“查什么本太子忠于大盛,何时有勾结西域之人”盛京在进宫时,听侍卫言说有人用他的文书进宫了,他当即想到必然是盛启和云菱
盛京一身戎装,跨步走入乾坤殿来,一双凤眸坦荡有神,倒真不像是做贼心虚。
“倒是四皇叔非常人,不仅能勾动帝星,尚且在此等时候可让四大城门大开为邙山军放行。想必四皇叔为此,筹谋酝酿了不少时日。”盛京言语婉转,却十分令人遐想。
盛京的每一句话,都没有正面的去表态言说盛启有什么罪。但是他话语带出的联想,设下的沟壑都让人往有利于他的方面去想。
“试问帝星是何物帝星者,天地灵韵之所聚,大造化而生于苍穹。主正,辟邪佞。太祖皇帝曾有云,天下之术,盖有因由,相生相克。然以阳、帝星等刚正之物非物可克,是故今日帝星异动,其中缘由想必都心知肚明。”云菱没有反驳盛京的话,而是旁征博引来道,却更具备说服力
“邙山军作为我大盛精锐,自有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之誉。军士服于圣裁,为保家卫国而成。如今京都有难,邙山军以其能耐进京,解我京都之危虽于理不合,但情有可原不是么”云菱两番话,听着没有任何的强词夺理,其应变举证之能更是令人侧目
盛京亦是没想到云菱如此能说会道,尤其是他是以太子威严而道来。加上此刻是在乾坤殿内,天时地利人和可谓被他占尽。如此一来,他说话当是更占优势。可是云菱这等弱女子,竟然能够反制而起,实在让人惊叹
“如此时辰,想必邙山军已经抵达太子府。圣上若不出来主持公道,只怕死伤更重。留血者均是我大盛将士,可谓亲者痛仇者快。”云菱趁热打铁,再接再厉道。
盛京听言却厉声道:“此刻京都纷乱,尔等却撺掇父皇出宫是何居心”
章台等人听言均是一愣,纷纷直盯云菱是啊,这等时候让圣上出宫,这不就是有袭杀之意
“殿下倒是孝子,既殿下由此忧虑。不妨请老丞相代步见证,想必以老丞相三朝元老的分量,以及中正不阿的性情,可以作为见证者。期间臣女与厉王爷不出殿门,想必也生不出什么幺蛾子。”云菱脆生坦荡而回。
“且殿下若坦荡,又何惧人查若查证为虚,邙山军是叛军与否,悉听尊便。天是将亮,再纷争下去,京都城可还有安宁”云菱加注而道。
章台等人听言均觉有礼,当下请命。皇帝念想盛京必然不会勾结西域国,倒也没有多加阻拦。只是盛京总觉得心不能安,但想到太子府上他自来小心,应该不会出事。
如此之下,章台带了小股侍卫军前往太子府。
乾坤殿内,随着章台的离去,气氛显得尴尬而凝重。
盛启的眸光一直隐晦的打量着云菱,看见后者俏立于盛启身边,时常在后者耳边细说什么,只觉得一片碍眼。
随着时间推移,盛启也不是很淡然了。他很清楚若是没什么问题,章台不可能离开这么久。可是李公公亦是被他遣返回太子府,若是有什么变故该会来知会才对,如何就半点消息都没有呢
将近一个时辰后,章台才姗姗而归。然而他这归来,却带了数名西域汉子其中竟还有西域本该已逃走的西夙风
西夙风看见云菱,一口心头血就涌上来。只被他狠狠的憋下去,他怎么都不明白自己为何还会落网而且是撞在枪口上,抓他的还真就不是云菱的人,而是太子府的人
随后章台呈上的,“铁一般”的罪证,完全都是盛京勾结西域细作,意图将盛启谋杀的罪证其上条款,太子印信,让西域人进京都的通关文书,无一不是真的
甚至连皇帝这般信任盛京者,在看到这些“铁证”之后,都在一瞬间相信盛京为了灭杀盛启而勾结了西域人。因为西夙风是西域常遣来大盛的使者,不仅皇帝认得,在座的许多老臣也都认得这可是假不了的存在
1号写了一万,分两章发布,调整时间。结果发现好久没写一万,手生了啊结果还没有鸡血给伦家oo只能自己给自己打起了
今天是端午节,乃们的习俗出了吃粽子还有神马捏我们家这边,姑娘还要吃益母草汤的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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