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古树本来枝叶茂密,在两人激战之后散落了无数的叶片绿芒,在晨曦阳光穿透下,晶莹剔透似翡翠薄片,旋转飘飞掠过空气..划过清浅的弧度跟痕迹。
古树的旁侧阁楼,年轻女子倚着栏杆的身姿依旧,只是眉眼若阑珊,薄唇轻抿,静静看着下方。
院中,僧衣朴素的僧人融入安静,梵音双手合十。
下面的东方不败双手负背,任由绿芒飘飞,不减她的妖红。
而石墙上的心经那般清晰,随意握剑而立。
钟不离已经挺直背脊,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红唇轻勾,有些轻蔑,有些讥诮,还有些落寞。
“原来这就是你的隐疾,疯魔像,杀人心...却是疯的别人的魔,杀的别人的心!”
说罢,她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那一袭红衣比赤血还红,却比秋叶红枫还落寞。
在场人许是知情人之外便是聪明人,所以转瞬须臾便是感悟出了什么,齐齐看向一处。
反应最慢的反而是随意...她沉吟了一会,偏头看向梵音,看到的是对方合十的双手,掌心挂着念珠,双眸清冽干净,一如当年她垂死在林中树下看到的出尘。
他带她来这里,随他一起刻心经,一年一月,一月一年,一遍遍.....
他有心魔,她也有。
便是惺惺相惜吧。
什么时候开始...
他是出世绝尘之人,心智聪敏过人,慧灵于心,本该就此逍遥干净这一生。
一如这清潭寺。
何故被罚这小小面壁院中多年。
是她的错。
她垂眸,脚下一跨,剑掠起!
剑气飘洒!
刷刷刷!
纵横的剑气飘飞...石粉飞流屑,随着那绿芒,点点滴滴飘落。
半响,随弋收剑,脚下一跨,跃上古树,脚尖一点那剑鞘,勾起入鞘,剑横在那年轻女子的面前。
“多谢”
“不必”年轻女子伸手接过剑,指节十分纤细,光色却是近乎透明。
是羸弱吧。
随弋看了对方一眼,略颔首,跃下了楼,飘袖...走了。
东方不败懒懒散散,眼角瞥了下那石壁,也走了。
原本杀机腾腾的院子安静了下来。
梵音闭着眼,没有看那石壁,只是垂下手,转身进入屋中,合上了门。
“师兄,梵音师叔他...”
“堵不如疏,方丈当年说过,他现在应该明了了,不过...”那中年僧人转头看向那面壁,看到那已经被完全削去的九十九格心经..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叹气。
“她不会再来了”年轻女子将剑递给身后的中年妇人。
“哪怕再多心魔,也不会再来”
多果决狠心的人啊,不留痕。
不过那钟不离也是如此,不会再来。
一是战败不如人,二是对方心中有人,三....
“骄傲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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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外的香客本来还不满被阻隔了路,不能进入一观,陡然看到那门打开,率先走出一个年轻女子,还没反应过来,后来又走出了一个同样年轻,但是不似凡人的人..
这两个人一前一后,像是不一起,但是又一起..
香客还是旅客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直到她们消失在视野中。
“她的事儿你都会错过,想来你在这里看到了更让你留心的事儿,或人”东方不败看见江沉鱼倚着拐角柱子安定在前头,似乎在看那些墙壁上的刻文。
“你若是如此精明,也就不至于被封死棺中多年了”江沉鱼似乎跟东方不败很不对盘。
很奇怪,这两人的性情本不该如此。
“看来我说对了”东方不败嘴角一勾,笑容玩味,也不等江沉鱼回应,便是走上前,对随弋喊:“随姑娘,捎我一程~~后面那位的车速太慢,端是如乌龟,还莫名走走停停..”
神经病,红绿灯不停等开罚单呢!
被嫌弃了的江沉鱼并不恼,只是看向阁楼一侧阴影,看了半响。
“的确是说对了..看到了一个人..原以为不可能见到的人”她转过脸,表情安静,眼神却很恍惚。
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