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岩这会儿也有点琢磨过来:怪不得南真观的观主被人叫夫人,想来也是嫁过人的,否则怎么好叫夫人?我真是脑子不灵光,都没想到这一层。
“成年旧事了,但这的确成了妨碍秦家和南真观的原因。而且要请南真观,还需要一些拿得出手的东西。有些东西,没有万荣的权限,我们也不能取出来。到时候如果南真观狮子大开口,大概也会从你这里捞点好处。就委屈你一下,有多少补偿,我们会立刻补上。”
老者说的坦然,也没有要坑方岩的意思,方岩想了想,道:“那好,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下午,秦慎行察觉到妻子和儿子的变化,母子二人有意避开他,让他心中狐疑的同时,又问了一下忠仆:“那天我们离开实验室后,小科留了下来?”
“大爷,少爷的确是留了下来,不过很快就去了证券所。”
秦慎行哦了一声,点点头,有些放心,可是一股奇怪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屋内,王熙荃脸色难看:“居然从深宅转移到医院,这是要干什么?”
“妈,会不会已经察觉到是我……”
“不会的,如果是的话,那些老东西早就发难了。没有发难,就证明没有发现是你干的。小科,你放心,不要害怕,天塌下来,还有王家。到时候秦家留不下你,你就去京城,王家照样可以让你滋润一辈子!”
后路摆出来,顿时让秦科舒服了许多。尽管寄人篱下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但依旧能够锦衣玉食也非常不错。
过了一会儿,身穿西装的管家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进来,然后道:“夫、夫人,我来了。”
“福安,查到了吗?”
王熙荃冷冷地看着他,秦家的忠仆之一,秦福安。他是秦慎行一代的家生子,可以说的上忠心耿耿,更是一手将秦科带大,对秦科的大部分无理要求,都是尽量满足。
秦科能够在大半个中海耀武扬威,主要是他在料理后面的事情,干了十几年擦屁股的活计,如今的压力比十几年的累积压力还要大。
“方岩在内宅,是么?”
王熙荃就像是看穿了人心,冷冷地问道。
半晌,秦福安就像是做着天人交战,终于无力地点点头:“回夫人少爷的话,那个方岩,的确就在内宅。现在正陪着几个族老,商讨着什么,我不能靠近。”
“什么?”
秦科大惊,不仅仅是他,王熙荃也是大惊失色,她第一个念头就是:秦家不能呆了!
她也很清楚,像她这样的身份地位,来到秦家,绝无可能被接受为秦家的一份子。但是王家财雄势大,又是处在整个国家的政治中心,影响力比秦家要强的多,她也足够利用这份强大,来在秦家站稳脚跟,甚至是指手画脚。
但是那些族老们不说话不动弹不反驳不指责,就像是一把悬在脖子上的剑,让她终日不能忘却。
老家伙们都是老怪物,活的时间可能会比她长的多。可能她死了,那些老家伙还活着。
那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武者的世界。
“小科,这里不能久留,我们……”
“妈!这是一个机会!极好的机会!”
秦科突然双目泛光,狂热地喊叫起来。
“小科,你……你不要这样,王鬼都已经失手了。除非等到五大供奉的另外一人,否则……”
“为什么我们要用王鬼?”
秦科突然胜券在握的模样,“我们报警吧,通知董再兴,就说毒害爷爷的凶手,就躲藏在秦家内宅。让警察正面逮捕他,堂堂正正,他没有躲避的机会。难道,他还敢拘捕不成?到时候,就会被通缉,是警方的死敌!成了警方的死敌,他的对手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庞大的组织,更是一个国家!”
王熙荃一愣,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儿子的想法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方岩除非想要造反,或者说想要和政府作对,否则在警察堂堂正正的拘捕程序面前,他根本没有后退的机会。
他不能逃,也不能反抗,只能顺从,否则,就是拘捕,就是对抗国家的暴力机关。
王熙荃笑了,不是因为这个计策好,而是秦科在这种乱局中,竟然能够抓住这样的精妙机会。
方岩和秦万荣不在一个地方,办事起来,那就更方便一些。
“那群老家伙,还以为能够护住他,就算是他们,也挡不住暴力机关的程序运作。否则就是人尽敌国!”
王熙荃大喜过望,连忙拨通了秦家的忠实走狗,被秦慎行扶上高位的现任警察局局长董再兴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