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不会瞧眼力劲儿,守着外人,你说那些干什么?难道咱们夫人不能生孩子的名声还不算坏,还要牵扯到老爷身上去?我瞧着你是活腻歪了!”一出门口,抱琴就板了脸教训道。
冷萍斜眼看着她,“既然让我瞧病,自然就有我的法子,你们夫人都没有说什么,轮的到你这个丫鬟说三道四?”
“你……”抱琴一下子被冷萍噎的说不上话来,低声道:“我也就是看在你是郝公子的亲戚份上,才肯好心的提醒你,却被你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你是不是好心,我这句话都要说,因为我要为我的病人负责!”冷萍坚持道。
“你……”抱琴气的跺脚,最后说道,“罢了罢了,你的事情我也不管了,不过你记住,这是阮府,不是你们乡下,说话做事都得打起精神来,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冷萍撇唇一笑:“谢谢提醒了!”
抱琴哼了一声,带着冷萍去了后面一个院落,竟然是个小跨院,倒也安静,进了门,就有一个绿衣丫鬟迎了出来,应该是之前阮夫人提过的怀夏。
“冷姑娘来了,奴婢叫做怀夏,是夫人唤来伺候姑娘的!”怀夏上前行礼道。
“怀夏你客气了,我有手有脚的也不需要人伺候,只是初来乍到,有什么事情可能不知道,不熟悉的,你提醒我一句也就罢了!”冷萍笑道。
怀夏立刻点头道:“姑娘请放心,怀夏一定尽心!”
怀夏说着,也就接过冷萍的包袱,又向着抱琴行了礼,“请抱琴姐姐回去吧,这里有怀夏就够了!”
抱琴立刻点了头,又斜眼瞥了冷萍一眼,径直转身离开。
阮夫人的房间中,那郁家二小姐郁李瞧着冷萍出去,这才低声说道:“乡下人就是乡下人,一点规矩都不懂,姐夫是什么身份,是她那种乡下人随便议论的?”
阮夫人笑道:“冷萍的性子是直爽了一些,我却十分的喜欢与这样的人打交道!”
“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就喜欢说话拐弯抹角么?你不喜欢与我说话么?”郁李立刻就不高兴了。
阮夫人赶紧说道:“你瞧,你总是这么敏感,我就随便说说而已……”
郁李却紧皱了眉头,不依起来,两个人闹了半天,直到阮籍进来,郁李这才不闹了,起身甜甜的唤了一声姐夫,又道:“姐夫与姐姐是不相信我们平安药铺的大夫呢,几次三番的从外面请大夫,若是能请来名医世家的人也就罢了,可是每次请的都是这些不入流的乡下野郎中,姐姐心急,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也就罢了,难道姐夫也不爱惜姐姐了?”
阮籍被郁李一通埋怨,却只是笑了笑,好歹他是知道这个小姨子的性子,当即也只是望向阮夫人。
阮夫人向阮籍笑道:“你瞧瞧,我又被李儿埋怨了,你快跟李儿说说,那冷萍是多么的厉害!”
阮籍点点头道:“那冷萍的确是有两下子的,不然我也不会放心的将她接到家里来!你担心你的姐姐,我知道,但是最这个世上,能蒙混我阮籍的人还不多!”
郁李见阮籍都这般说,倒是正色起来,“这般说来,这个冷萍真的有本事?”
阮籍点点头,“我亲眼看她用一根大葱救活了上吊的妇人!”
“这么神?”郁李惊呼了一声。
“说不定姐姐这次真的碰上了神医,能治好我的身子,让我了了这么多年的心愿,有个一儿半女的,也好为阮家传宗接代!”阮夫人双手合十说道。
阮籍上前揽住阮夫人的肩膀,安慰的拍了拍。
郁李这会儿倒不叫了,只是抬眸望着阮籍与阮夫人相互依靠的身影沉敛了眼帘,唇角阴狠的勾起。
冷萍在房间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之后,也就十分的满意的点点头。
这小跨院干净幽静,虽然小,却五脏俱全,小厨房、厕所全都有,装饰简单又柔和,令人觉着十分的舒畅,锦牖半开,窗下一株樱花树开满了粉色樱花。风起,艳靡浓香徐徐,满地的淡粉碎蕊。
夕照慵懒,反映着悬挂锦帘的金色帘勾,金光熠熠。锦帘就柔软而无声躺在帘勾弯里,无声无息。冷萍坐在床榻上,摸着那松软的棉被,想起郝家那两床新做的棉被来,冷萍缓缓的勾勾唇,心中对郝家的蓝图重新有了规划,若是以后她得了更多的钱,就一定要将郝家建设成现在的样子!
“怀夏,这里的小厨房能烧火吗?”一想到将来,冷萍就有了动力,起身问道,“我想要亲自给夫人烧一剂汤药!”
怀夏赶紧说道:“厨房里倒是可以烧火,可是这煎药之事,却是有专人负责的,不用咱们动手,冷姑娘若是有药方,将药方交给怀夏就好,等平安药铺的连大夫瞧过了,若是夫人能吃,自然就会给夫人煎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