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学良这事儿也就过去。
第二日,冷萍带着袁奎夫妇去山里采药,郝仁与郝蛋也跟着。
几人都背着筐篓,手里握着小铲子。
由于几人都不懂药,冷萍先挖了一株,让他们拿着,照着葫芦画瓢。
地黄喜温暖气候,较耐寒,在阳光充足、土层深厚的山坡上较为常见,而薄荷与鱼腥草多生长在河沟边或山野潮湿地,所以冷萍也就对几人分了工,让袁奎带着狗剩娘去山坡上,她则带着郝蛋与郝仁去沟渠旁。
“你们瞧好了,这薄荷是有一种清凉的香味,药用部分是茎与叶子,不过我需要的是它下面的根状茎,所以要整株挖起来!”冷萍一边说着,一边找到一棵,用小铲子铲到根部,挖起来。
“鱼腥草就比较好认了,叶子肥大有腥气,由于现在不是采鱼腥草的时候,所以咱们只能移栽,挖的时候要连根上的土一起带着,这样才能移栽的活!”冷萍在前面做着示范,郝仁与郝蛋在后面跟着,三人沿着山里的小溪,一点一点的向下走。
这山里的鱼腥草很多,冷萍有些兴奋,几次将脚踩进了泥潭里,浑然不觉。
郝仁在后面瞧着,眉间一挑一挑的,可是又不愿意开口提醒她,几次撇开眼睛瞧向别处,可是最后还是将眼睛落在她的混在泥水中的裤脚中。
突地,郝仁上前,一把扶住冷萍,弯身将她裤脚挽了,烦操道:“你想滑倒啊?这些人可不背你!”
冷萍被他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只当他耍小孩子脾气,继续弯身挖着鱼腥草。
郝仁越想越气闷,最后索性走到前面去,眼不见心不烦。
郝蛋望着郝仁气鼓鼓的走了,不解的摸摸脑袋,小心翼翼的上前问冷萍道:“姐,大哥这是咋了?”
“青春期,都这样,没事儿!”冷萍摆摆手,一门心思在鱼腥草上。
郝蛋一知半解,可是也不敢多问,也就走到一旁去挖。
大半个时辰,三人背上的筐子都差不多有了一半儿,冷萍也越发的高兴。
突地,冷萍觉着脚上一痛,她低头,就看着一条手指粗的青蛇迅速的逃离。
冷萍一屁股坐在溪边的土坡上,脱了满是泥浆的鞋子,脚背边上一个红肿的突起。
“姐,咋了?”郝蛋先觉察到了冷萍的异样,赶紧上前。
在前面走的郝仁也回身。
郝蛋上前,一看到那伤口就傻了眼,啊的一声就叫了出来,“水蛇,是水蛇!”
村里有河,里面有水蛇,郝蛋见过,之前许多小伙伴都被咬过,厉害的还丢了命。
郝蛋急得大声叫起来:“大哥大哥,姐姐被水蛇咬伤了!”
郝仁迅速的跑了过去,一下子话下溪边的山坡,赶紧查看冷萍的伤口。
“没事儿,水蛇一般都是无毒的……”冷萍晃晃小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麻木的感觉,难道那是一条毒蛇?
“水蛇什么颜色?”郝仁低声问道。
冷萍想了想,“青色!”
“笨蛋,那是青蛇,是有毒的!”郝仁急声道,看着冷萍的伤口,也顾不上那叫上的泥灰,立刻趴下来帮冷萍吸毒。
“哎……”冷萍有些难堪,方才她只顾采药,两只脚上早已经满是泥灰了……
“不想死就别动!”郝仁喊着,一口一口的给冷萍吸着毒。
“大哥,冲嘴!”郝蛋赶紧用随身的葫芦瓢舀了清澈的溪水给郝仁漱口。
郝仁没有漱口,而是直接将那水泼在了冷萍的脚上,好歹露出了白嫩发红的伤口。
“再打些水来!”郝仁低声道,又撕了身上的衣襟下来,要给冷萍包扎。
郝蛋赶紧去打水。
“要敷药!”冷萍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株半枝莲,“采了那个嚼烂了,给我糊上再包扎!”
半枝莲有清热解毒的功效。
郝仁爬上山坡,去采了那半枝莲,放在嘴里嚼了嚼,然后吐出来,呼在冷萍的脚上,然后用布条缠紧了。
郝蛋打了水来,郝仁这才漱了口。
冷萍有些感激,伸出手来摸了摸郝仁的脑袋。
郝仁瞪了她一眼,“干什么?”
他又不是小猫小狗,摸什么?
“谢谢你!”冷萍拍拍他肩膀,“这蛇果真是有毒的,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郝仁不理她莫名其妙的话,看了看时辰,低声道:“回去吧!”
冷萍点头,想要站起来,可是腿还是有些麻。
郝仁不悦的皱皱眉,将背上的背篓交给郝蛋,一把将冷萍的胳膊抬起来,搭在他的肩膀上,蹲下身子,虽然有些吃力,可是还是将冷萍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