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去碰壁,难道还没有明白过来?”郝仁却似乎有些不领情,望着与自己差不多高的冷萍,“你不过就是个医者,是受雇于人,与病人之间,不过钱财就能了事,除非是救人与危难,人才会真心待你!”
冷萍一愣,想起了曹大鼻子、杨通还有杨铁娃等人。
这三人,她救了他们的性命,他们将她当做恩人!而张夫人之流,不过是将她当做医治暗病的大夫罢了,嘴上说的好听,遇到真事儿,却不愿意出手帮忙!
“其实你身怀绝技,只是不会利用罢了!”郝仁缓缓的说道,眸色在幽暗的天光里一闪一闪。
冷萍一愣。
郝仁进了屋,去看郝氏。
郝氏嗓子哑了,烧却是退了,只是还没有精神,靠在炕上无精打采的。
“娘,我今日去书院了,严夫子说了,这事儿解决了!”郝仁上前说道。
郝氏一怔,无神的眸子立刻有了光彩,抓住郝仁的手问道:“真的?严夫子不是说……”
“那去天城的人日夜赶路回来了,那翰林院主傅是严夫子的恩师,亲自查问了这件事情,娘,您放心,这次我一定会中个举人回来!”郝仁笑着,握住了郝氏的手。
郝氏含着泪花,点点头。
“娘,我去给你端些吃的来,你可要好好的养着身子,以后还要跟我去城里享福呢!”郝仁笑道,就要起身。
郝氏赶紧点头。
郝仁从屋里出来。
冷萍望着郝仁。刚才郝仁的话她都听见了。
白日里严夫子还派人来问冷萍去求张夫人的事情如何了,如果天城那边有了消息,严夫子又怎么会派人来问?
“你骗娘?”冷萍望着郝仁。
郝仁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冷萍小声,“不算骗,总之这件事情你不要操心了,不出三日必定有结果!”
郝仁的语气笃定。
“你是神仙,能掐指会算?”冷萍气声道,她性子急躁,一点事儿就存不住,如今为了郝仁这事儿,她已经几晚上睡不着,满脑子都想着要那云深改变心意,可是偏偏这个当事人却吃得香睡得着,没事还到处闲逛!
“你信我,不要再去求张夫人,做无用功!”郝仁低声道,嗅了嗅鼻子问道:“有香味儿,做的什么好吃的?”
“蒸了饽饽,一起蒸的葱花咸菜,你不回来,我怕娘再问起,也没心思准备吃食!”冷萍回身去准备开锅。
郝仁缓缓勾唇一笑,知道冷萍也是关心他,当即也就进门帮忙。
新蒸的饽饽,混合了葱花豆油的香味儿,虽然简单,却还是能让人食欲大震。
吃晚饭的时候,郝氏因为心情好,竟然吃了一个饽饽,满眼里是笑意,还说一会儿准备些贡品,明日去给郝仁爹上香,多谢郝仁爹保佑。
冷萍看了郝家兴奋的一家人,咬咬牙,没将郝仁的谎言揭穿。
第二日,不死心的冷萍再次去里城,不管如何,她都不相信坐等在家里,这事儿能解决。
第二日正是那蝮蛇一案宣判的日子!
冷萍在张府又吃了闭门羹,这次不用那小厮指点,直接去了衙门。
因为昨天郝仁智解奇案,令这个案子更加的轰动,衙门口更是人满为患。
云深让捕头带着捕快维持秩序。
冷萍挤了半天,挤得簪子都掉了,也不过挤进了两个人层,距离里面还有十万八千里。
“小姑娘家的,挤啥?”就这样,还有人不乐意了,一手肘上来就要推搡冷萍。
“谁掉钱了!”冷萍赶紧将几个铜板丢在地上,立刻,那些人全都弯了腰去找,有人则摸了自己的荷包。
冷萍趁机挤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大堂衙门内端坐在高堂上的张志与云深。
衙门的门口两边有两座大石狮,庄严威武,那堂上十几个红衣捕快手上握着哨棒,全都神情严肃,目光威严,冷萍一瞧,便觉着有股冷森森的感觉袭来。
这书上说古时的衙门吓人,还真的不错呢,这种气势,若是心胸坦荡那还好些,可是若是心怀不轨,城府浅一些的,比如像她,真的会一吓什么都招了!
冷萍正打量着,那云深一拍惊堂木,吓得她一跳。
“张氏,如今事实已经查明,你可还有话要说?”云深大声质问那张氏。
张氏自昨日起便闭口不言,一心的求死,这会儿也只是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吭。
云深让师爷取了口供来,让她画了押。
“上报刑部之后,秋后问斩!”云深再次拍了惊堂木,下了判决。